什么恩和仇。”

“茶楼一事，有人从中作梗，我赠茶方，也仅仅是觉得阁下的徒弟很合眼缘。”

叶满枝怔了怔，嘴角眉眼弯弯，笑容极为灿烂，讪讪的挠了挠头，“李道友，我都有些不好意思了。”

李兰天摇了摇头，“没什么不好意思的，这就是人与人之间的缘分罢了。况且茶楼因我们而毁，如今你们因茶方而新买了铺子，正是因果纠缠。”

“茶方虽然只写了一张，但天底下能将它视若珍宝的，也唯有你们茶道中人。”

“此后算作我们几人，与你西域茶道，两不相欠。”

少女所言极为坦荡，就如同一阵游历世间的清风让人捉不到，潇洒肆意。

她口中的因果，是世间的因果，亦是她亲手种下的因，她心中的果。

叶生真人挺起腰板，扶着扫帚，混浊的眼球里撞入了这位少年人炙热的火焰。

他从未见过这般澄澈的眸子，他甚至能深切的感受到这人的问心无愧。

她很灵动，就如同茶山脚下那片原野上春日里屠戮野草的春火，随风而走，最后留下滋润一整年土地的灰。

叶生真人忽而笑了，嘴边的皱纹深深，仿佛一张旧皮被磋磨出了他这种老修士不该有的情绪。

他喃喃自语，“野火终究也烧到老朽的身上了吗？”

“咔——”

心中的某根锁链断裂，恍惚之间……

他破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