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这是假的，那刚才高台上坐着的那个怪物怎么解释？

如果这是真的，那……

精明且充满算计的眼神落到苏意身上，后者往阴暗处缩了缩。

这两样东西肯定是不能再还给苏意了，陈皮把手里刚才把玩的摆件递出去，递到一半发现摆件雕刻的怪物两角之间正好是一颗极小的金色珍珠，于是他又把摆件收了回来，徒留苏意伸出的双手在空气里显出一丝莫名的尴尬。

“咳……那个，我好歹救了你，这就当作报酬了，大不了等回去之后给你打个池子，不把你关在地牢里总行了吧？”

陈皮知道这条鲛人不仅不傻，甚至还有些小聪明。她听得懂他的话，也会明白什么样的选择才是对现在的她更有利的。

苏意点了点头，又给了陈皮一颗只有大号金色珍珠四分之一大的中号金色珍珠，另外一颗当着陈皮的面收进了自己怀里。

鲛人喜欢收集珍珠，这一点之前那个汪家人也跟他说过，非必要别把鲛人逼太紧。

“行，你喜欢就自己收着，不要让别人看见就行。”

反正他也没打算让其他人活着见到她。

思考了一下，陈皮还是没忍住自己的些许好奇，对着苏意，又好像是在自言自语道。

“你说，长生真的存在吗？我说的是作为一个人类，不是你这种的。”

苏意摇头，怕陈皮误会，还在纸上写了下来。

——我不知道。

“这世上要是真的有长生，那还不得疯啊！”

苏意觉得，现在的陈皮看上去就挺疯的。

因为多了九转长生丹丹方这个变故，所以陈皮改变了之前的计划，打算在这个墓里多转转，说不定能找到关于完整丹方的线索。实在不行，捞点别的好处也行。

后殿一共六间墓室，最后一间里面全是石头做的屏风，两面都刻着画。

从正面看，讲的是汉朝皇帝对哀牢国的迫害，年年加重赋税导致哀牢国内部出现内乱，关于最初归顺汉朝一事出现了新的争执。

后来，哀牢国某一任骁勇善战的国王统一了族人们的想法，决定来一招反栽赃，使哀牢国能名正言顺地脱离汉朝的统治。

当年哀牢国每年都要向汉朝进贡不少宝贝，其中就包括了哀牢山特有的奇珍异兽。其中一兽，名曰梦鹿，状似白鹿，和真正的瑞兽白鹿的差别就是前者拥有蛊惑人心的能力。

梦鹿喜欢生食人脑，吃饱喝足就会躺在山涧旁睡觉，轻易不会醒。

当时的哀牢国国王损失了几十个奴隶才把梦鹿喂饱，趁着梦鹿睡觉的时候把它抓进笼子里，当做贡品交到了负责管辖这一片属国的官员手里。

因为听说这次进贡的异兽里有一匹白鹿，在哀牢国使者连番劝酒和暗示下，喝醉了的官员带着一个美妾和使者一起跑到笼子外去看“祥瑞”。

就是这么一看，官员当天晚上直接发了疯，砍死了使者和押送贡品来朝的哀牢国护卫，并且斩杀了不少他自己的护卫和士兵。

场面一度极其混乱。

最后的结局就成了野史里记载的，官员想私吞贡品所以杀了哀牢国使者，贡品不知去向，问责的哀牢国从此脱离了汉朝管辖，不再向汉朝进献贡品。

为了弥补自家人的过错，汉朝送来了一份礼物，关于礼物的具体画面被人为地抹去了，只是看上去这份礼物有些大，被抹除的部分也挺大。

也就是收了礼物没多久，骁勇善战的哀牢国国王突然宣布由年幼的继承人继承王位，他自己却从此不知所踪，正面的画面就记载到了这里，再看侧面。

一座大山里，山林深处，这里用一整座屏风描绘了这座大山的大致山体走向，看样子正是哀牢国。

十二只鹿在山涧旁喝水，其中左侧的六只正是梦鹿，雕刻者特意用黑色颜料在梦鹿的两角之间画了一颗黑色的珠子。

右侧的六只鹿的鹿角之间则是一颗金色的珠子。

如果没猜错，右边的应该就是白鹿。

六只白鹿，三颗金色珠子，按理来说当时应该还有三只白鹿活着，就是不知道它们现在还活着没，有没有繁衍后裔。

哀牢国国王带领人马猎杀白鹿获得了白鹿角。

除此之外，他们还和一群住在雪山的人做了交易，双方合力捕杀了一只狼王狼群的尸体则是留给了那个雪山上的部落作为储备粮。

至于乌蛇心，则是把一群蛇关在石洞里互相吞噬，最后得到了两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