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子重伤在身,礼数不周,通判见谅。”
“你重伤在身,不必拘泥于这些俗礼!”岳峰径直走到床边坐下:“手伸出来。” 顾廷烨下意识就伸出了手,看着岳峰将手指搭在自己脉门之上,顾廷烨心中虽然疑惑,却也没有出声打断岳峰的诊脉。 半晌之后,岳峰才放开顾廷烨的手道:“不愧是宁远侯顾家的子嗣,小小年纪,筋骨便如此强横,若换了常人,受你这般伤势,怕是早已归西了,可你不但活的好好的,脏腑的伤势竟然开始慢慢复原了。” 顾廷烨眼中闪过几分诧异,看着岳峰问道:“通判怎么知道我身份的?” “宁远侯顾家二郎,东京城里有名的浪荡子,十三岁就开始混迹于秦楼楚馆,风流阵里急先锋,牡丹花下赵子龙,整个东京城的纨绔子弟,也就数二郎的名头最大。” “年初我去东京述职,与同窗在樊楼吃酒叙旧,有幸见过二郎,不过那时你忙着跟几个贵公子吃酒,并没有看见我。” 若是旁人,被人这么揭短,不说恼羞成怒,但至少也会有些不好意思,可顾廷烨却一脸坦荡的看着岳峰:“原来如此。” “二郎可知是什么人这么大胆子,光天化日之下,闹市之中,竟然敢行你这个侯府公子?” 顾廷烨并没有直接回答岳峰的话,而是看着岳峰问道:“若是知道幕后之后,通判打算如何处置?” “朝廷自有法度,如何处置,自有章程。”岳峰道。 顾廷烨眼中闪过几分犹豫。 看着顾廷烨的表现,岳峰却摇了摇头,看着顾廷烨说道:“以德报怨,何以报德?” “以直报怨,以德报德!”顾二没有开口,说着话的乃是旁边的长柏。 岳峰道:“听说扬州白家白老太爷唯一的女儿,嫁入了东京的宁远侯府,白老太爷膝下无子,只这一刻女儿,可白家却是扬州城里数一数二的盐商,家中金银,说是堆山码海也不为过。 前阵子听说白家那位老太爷病重缠身,已然时日无多,白家的生意,已然陆续被白家其他几房占据,二郎此时自东京赶来,而且还改名换姓,搭乘袁家来扬州下聘的聘船,行事如此谨慎,莫不是得了白老太爷的家信,为继承白家家业而来?” 顾二被岳峰唬的一愣一愣的,眼中满是震惊,缓了好一会儿才拱手道:“通判目光如炬,心细如发,说的一点不差。” 岳峰又道:“背后指使那些杀手来行刺二郎的,应该就是白家其他几房的人了吧?” 顾二并未回答岳峰的话,只是神色有些低落。 “只为区区金银,竟敢刺杀侯府公子?他们就不怕抄家灭族吗?”长柏皱着眉头,疑惑的问。 岳峰道:“人心不足蛇吞象,在白家那偌大家业跟前,些许风险算得了什么,白家是盐商,这年头做盐商的,哪个手上没有人命,只要做的干净些,就算有人怀疑,没有证据,官府拿他们也没法子。” 顾二还是没有说话,他虽然恨急了白家那些人,可白老太爷膝下无子,他又是侯府公子,那些人虽然可恶,但终究是白家血脉。 岳峰看着顾廷烨问道:“二郎去过白家见过白老太爷了?” 顾廷烨道:“见过了,外祖病情严重,已然无法下榻,每日大多数时候都是迷迷糊糊的,清醒的时间屈指可数。” “难怪他们如此迫不及待。”岳峰道:“若是白老太爷回光返照,立下遗嘱,将白家家业传与二郎,他们可就什么都捞不着了。” 顾二眸光闪烁着:“通判知道白家之事?” 岳峰道:“虽然不多,但也知道一些,似白老太爷这般白手起家,挣下这么大一份家业的,整个扬州也是独一份,盛某听闻白老太爷事迹之后,心中敬佩,便忍不住多打听了一些。” 顾廷烨点了点头,又道:“敢问通判,此事是否已经立案了?” “自然立了。” 听到岳峰的回答,顾廷烨犹豫了片刻,还是道:“通判特意来找我说这些,应该不只是来看我这么简单吧?” “二郎是聪明人,我就只说了,衙门已经派兵在城内搜捕了一天一夜,却始终未能找到那些杀手的踪影,可这么一直封城也不是办法,我想请二郎帮帮忙,来一招引蛇出洞。” 顾廷烨定定的看着岳峰道:“通判就不担心我真死在那群杀手手里?” 岳峰道:“我既然敢请二郎做饵,自然是有完全的准备。” “若是二郎不愿,方才的话,就当我没说过,此案也会就此揭过。” 是案子都得有苦主才行,若是连顾廷烨这个苦主都不愿意追究,扬州府衙这边自然也是多不是不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