体温还是有些高,脉象比昨日好些。
她揉了揉自己险些没被勒断的腰,暗自咬牙起身穿衣,等他病好再治他!
她打着哈欠走到院子里,沈昭华看了眼扶着腰明显没睡好的沈意,只道她是晚上照顾生病的奚木才没睡好,便和她说:“今日你就在家吧,医馆这两日应当没什么人。”
没什么人。
沈意听到后面一句话,想到她的杏叶令,决心再忍两天,至少等她娘生辰过完。
她娘的生辰就在这几日,虽也不是整十大寿,但她没得急着故意在这会儿和她吵起来。
反正杏林论学下个月才开始,从家中去京城六天足矣。
沈意吃完早饭架了个小炉子熬汤药,心里预演着和她娘的干架流程。
正演到矛盾激烈处,就听身后嗒嗒嗒的脚步声。
哟,傻子醒了。
她扭头去看,看见外衣都没t穿的奚木,气喘吁吁地站在她不远处,目光往下,鞋子还穿反了,还真是傻子。
她眉头拧起,视线落到他肿红的眼上,斥责出口就软了三分:“生着病衣服也不好好穿就往外跑?”
“我丶我以为你去医馆了。”奚木嗫嚅道。
“今日不去,你回房把衣服穿好,竈上爹给你留了饭。”
听到沈意的话,奚木这才发现自己衣冠不整,转身回房时,又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确定沈意好好地在院子里,这才匆匆回了房。
待穿戴齐整,奚木回忆起自己昨日的言行,虽心中羞耻,却也想挨着沈意。
他问:“爹爹呢?”
“他带着云白和罗叔出去买东西了。”沈意一面说一面把熬好的汤药倒进瓷碗里,递给他:“来,喝掉,一会儿晚上再喝一剂,当是能好全了。”
沈意撤了火,汤药倒进碗里刚好温热可入口,奚木接过像昨夜一样,喝得干脆极了。
这模样让沈意觉得,就算端了碗毒药给他估计也是眼都不会眨一下就喝掉。
但这回沈意可不会傻地去尝味道。
奚木眼底有一丝失望,妻主为什么不亲他了?
“你怎么了?”沈意把炉子收拾好,见奚木一个人站在旁边,傻呆呆的。
奚木眼睫一颤,小声道:“我眼睛疼……”
“眼睛疼?”沈意托着他下巴看了眼,伸手在他肿起的眼皮旁按了按,“是这吗?”
“恩……”奚木避开沈意的视线,目光闪烁地点头。
昨天哭得那么厉害,肿成这样,应当是会有些不舒服,沈意也没多想,道:“肿了点,一会儿给你打点井水敷一下。”
井水打上来,沈意看着奚木没有章法地在眼睛上乱按,叹口气,抓着他的手给他示范了两圈,“是这样的,按这个穴道消肿才会快一点。”
“知道了吗?”沈意说着话,擡眼就撞进一双黑白分明的眼眸里,眼皮肿着莫名让那双眸子愈发地像起小狗来。
沈意摸平安无恙摸习惯了,伸手就往他耳垂那揉了揉。
“知道了。”奚木微微点头,悄无声息地垂下头,让沈意揉得更顺手一些。
整整一天,奚木都像个小尾巴似地坠在沈意身边。
傍晚齐氏回来时,买了不少东西,沈意上前去接,惊讶道:“怎么买了这么多菜?”
齐氏扬着笑道:“我今日在集市上遇见亲家公了,他也知你娘后日生辰的事情,与他说好了,后日他们来家里吃饭呢!”
“恩?都来吗?”沈意帮着齐氏把东西放进厨房。
“可不是!子宣若岚都来,到时得把平安和无恙放后院去,别冲撞了才好。”
奚木听到子宣的名字,不自觉去看沈意的神情,但她刚好侧过脸,再转过头时,脸上看不出什么特别情绪。
是真的不会在意了吗?
“奚木的病怎么样了?”齐氏问道。
“已经没事了爹。”奚木轻声应道。
沈意也道:“我的医术你还不知道吗,晚上再喝一碗药,明日就没事了。”
“好好好!”能在生辰前好全了,齐氏当然高兴。
正如沈意所说,喝完三剂药,第二天奚木就恢覆了,病一好就跟着齐氏在厨房里忙开了。
到了沈昭华生辰这天,齐氏特意叮嘱她和沈意晚上医馆若没事,早些回来。
吃过中饭,齐氏几人就开始备晚上的菜肴。洗菜丶切菜丶炖肉……
因晚上多了几个人来吃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