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烈这个时候沉声道:“大家都知道,我们的申屠天大长老才去世不久,我们捡怀他的老人家留下的教导,发现我们平时的确忽视了这个‘洗锋’不把一件兵器的刃口破损重新修好,这就证明你只有选的能力,却没有保养的能力,难道说这就是你对兵器的态度吗?所以这一次我们这一项加了进来。”
师小童苦笑不已,他师父这么做只是想卖个好给申屠家,可是一件铁兵的刃口有损,很少是一点的损坏,那样也没有来修,大都是砍得和锯齿一样了,根本就没法再用,只能是换新,在这种情况之下,谁会在意洗锋啊,而且他们比赛都是新出炉的兵器,锋刃都锤开了,谈什么洗锋啊。
师小童一脸苦相的道:“二长老,我这新刀怎么洗锋啊。”
依问淡淡的道:“给你两上选择,一个是把大刀拿起来向着那柄大刀上砍,还有一个是打出来就是残品,你自己考虑。”
师小童思索半响,长叹一声,把纸阄丢到了炉子里,说道:“我……放弃!”说完向着场外走去,洪烈极为恼火,沉声斥道;“没有用的东西,滚回去跪在祖先堂前,我不说起,不许起来。”
师小童委委屈屈的施了一礼道:“弟子遵命,垂头丧气的出了大校场。
依问又拿着最后一个纸阄到了那个黑衣人的身边,道:“没得选了。”
一直低着头的黑衣人缓缓抬头,依问看到他的脸,吓了一条,差点闪开,那个黑衣人的脸上竟然叠叠层层全是刀痕,连鼻子眼睛都看不出来了,而且这伤是新的,虽然结疤了,但是有的伤口还渗着血呢,更让人心悸。
黑衣人把纸阄拿在手里,缓缓展开,然后交给了依问,那字条要来是白色的,可是这会却变成了黑色的了,血迹斑斑,原来他的手上也有那么多的伤口。
依问不敢再看,把纸条拿过来念道:“血祭!”
场中立时鸦雀无声,血祭是最古老也是最惨无人道的一种铸炼方法,就是在兵器出炉的一刻,把炼兵匠师的血亲投入炉中,让铁兵炸炉而出,一问世就带着一股血煞之气,历史上这样的铁兵出过十几件,无不锨起了一阵阵的腥风血雨,虽然大多都被焚毁了,但是还有一些流失在外,执有者无不是恶名昭著的人,神匠府怎么会选了这个命题呢?
洪烈再次起身,解释道:“诸位,‘血祭’之物,无不被人视为邪物,但是原本的血祭却不是大家所知道的那个样子,而是滴取本身精血,自炼而自改其斗兵,这是锻炼之中,最难的一级,仅次于匠神师玄的神器之铸。”
“不过这样的锻炼之法,已经很久都没有会用了,但是我们就在不久之前,解开了藏云峰之迷,知道血祭的方法,所以才把这个拿出来了,想想这些匠师之中,有没有人,能和这个方法有缘,如果他在没有帮助的情况下,完成作品,不管他炼成什么样,他都有机会,进入我们神匠府学习藏云峰里的著作。”
在场众人再次沸腾起来,藏云峰被解开的事他们也都知道了,可是只敢在背地里流转,没有想到洪烈今天竟然当着大家的面说了出来,而且还点出了可以学习典籍的话,那有一自然也就有二,一个能学,其他人就有机会了,这让这些神匠府下属家主们,都兴奋起来。
洪烈又道:“只可惜,我们还是没有找到那柄白云龙鹤子母刀,所以我们在天下悬赏寻刀的任务,仍不做废,就看谁能找到了。”
听风看着台上的洪烈,暗暗冷笑,这一手玩得漂亮,藏云峰的事隐瞒不住,那就拿出来说,让这些家主们看到希望,自然就会更加追随神匠府,也同时借着这引起观礼嘉宾,说明自己没有找到白天削金龙鹤子母刀,这样就没有人会来逼迫神匠府,一箭双雕,实在是高明。
洪烈这个时候又道:“由于血祭,太难,所以选手可以自行选择,是否还要比赛,既使放弃,有进入神匠府深造的权利。”
洪烈一边说一边看了看手里的名录,问道:“典土,你意下如何啊?”
那个叫典土的黑衣匠师沉默一会,道:“我接受。”
听风猛的扭头向着典土看去,‘典土’翻过来就是‘屠电’这个小子又是这么一幅人见鬼厌的样子,难道他是……。
听风还在犹疑之间,申屠风已然向前一步,叫道:“四弟,你总算是回来了!”
在场所有见过申屠电的人都惊震的看着申屠电,这个少年风流潇洒的样子他们都曾经见过,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