伏的闪电像是一条条巨大无边的金龙,从西北方过来,迅速摧毁着一切。”
看来,桑巴才让已说不出再多,能说出闪电像金龙已是他的极限。米一无着,怅怅然环顾左右,见无人再问不免生起辞行之意,如果硬要大家轮番着向桑巴问些问题,无异于折磨他。但他还是恋恋不舍地问出了最后一个问题:“十分感谢桑巴院长,能在百忙中拨冗相见心愧难当,我想请教最后一个问题,传说中的三座雪山有没有人去过?”
“没有。”桑巴不假思索脱口而出,“莫非教授意在雪山?”
米一之所以有此一问,完全是因为桑巴的人脉资源。心想,桑巴整天跟病人打交道,那些从雪山下来请他就诊的人他一定有印象,这种无心插柳的事万一能从中得到些线索岂不事半功倍。没想到桑巴一口否决,确实意外,赶忙连连摆手否认。
“如果真要去那雪山,我跟你们推荐个人吧。”桑巴才让说,“‘昆仑一家’的卡杰布是位户外探险家,他应该知道点情况,前不久我儿子就参加了由他组织的令戈雪峰探险,可惜摔断了一条腿。”
“哦还有这事?”米一故作惊讶问道,“令戈雪峰也在谷中?”
“那倒不是,是祁连山东段的一个雪峰,海拔4000多米,我那儿子颜巴赞多亏了卡杰布才捡回条命,这个人还是很有经验的。如果可以我现在就联系他。”
米一征询着盘玉上支四人的意见,见众人默首当即答应了下来。米一心想,事情到了这一步,只有找那卡杰布了,如果还要向导的话。还是那个意思,为保万全,再问个卡杰布只会增加赢面,可能带来的不利应该无伤大雅,何况多庆总也是推荐过卡杰布的,可以放心。
当晚,米一众人见到了卡杰布,桑巴才让选在市区的云海阁作东,儿子颜巴赞一起到来。都四五个月了,颜巴赞还坐在轮椅上,按说伤筋动骨一百天,也该可以下地走路,最起码的能拄拐行走,但看颜巴赞的形色却是很难,做父亲的桑巴才让很是担心,如果还不见好八成要残。卡杰布并不在意这些,也许在他的意识中户外探险缺胳臂断腿是常有的事,能在危险中保住了性命已是最好的结果。米一却留了个心眼,他拉过玉刀使命叮嘱了两句,希望能遂了自己的心愿。
卡杰布三十四五的年纪,小平头,穿了身户外休闲运动服,看上去煞是强壮干练,见到桑巴才让时表现得很是尊重,还摸了摸颜巴赞的头,说了几句鼓励的话,当得知米一五人是西南农大的师生时,对桑巴才让引荐的客人也是礼敬有加,给人留下的印象完全像多庆总说的那样,是一个有着一定职业操守的人。席间,人们总以为他会大谈特谈他户外探险的壮丽诗篇,没曾想他是只字未提,多的是桑巴才让和颜巴赞的赞誉,说他年纪轻轻就成为了‘昆仑一家’的甲队队长,迄今已组织过大小不下二十几场的户外探险活动,积攒了丰富的野外生存经验,在他的手上从来没有死过人,也没有过队员的失踪,最辉煌的是他随队参加过西域高原博格瓦峰的攀登并凯旋。
卡杰布承受着桑巴才让父子的赞誉和感谢,但卡杰布还是心感内疚,说没有保护好颜巴赞,如果当时能这般这般就不会出现意想不到的事。卡杰布还说,多亏了桑巴院长在医疗和资金方面的资助,他代表‘昆仑一家’表示感谢。桑巴才让说,小儿好胜心强,从小就喜爱探险,都快奔三十的人了还是拴不住性子,这下好了,能收敛了心神常伴在左右我已心满意足。
云海阁不在屋内,而是户外临水的一处三层楼阁,只在第三层开了个雅间,凭窗可一览昆仑公园的盛景,是市区最负盛名的私人会所。米一知其用意深度,带着几个人始终沉浸在不着边际的闲聊漫啖之中,桑巴笑他笑,卡杰布敬酒他也不推迟,看看时机成熟,于是问道:“既然您去过祁连山的令戈雪峰,想必大雪峰、多巴峰和日岗峰也去过吧?”
卡杰布听了三峰之名不禁一愣,迅即收敛神色随口答道:“没去过。”
“哦,不会是因为在死亡谷中的缘故吧?”
“你只说对了一半,这种地方能不去最好别惹,我不要命,其他人的命怎么办?”
“这么说,请卡杰布兄弟去一趟是不会拒绝的啰?”
卡杰布眯眼浅笑,玩笑道:“能给多少?”
“如果你愿意,一切好商量。”
卡杰布怔了怔,答非所问道:“我就奇了怪了,怎么最近好多人都想去那鬼地方。”
好多人?米一吃惊不小,这是新的消息,千里之外的多庆总也不会想到情况会变化得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