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众人辞别水昌永和水虎离开天涯斩,一众人等并没有在hh市停留,当天晚些时候便回到笔架山庄。在以前,按照米一的性格必定事不过夜小聚碰头,但是没有,米一只说了句洗洗睡便消失了踪迹。
盘龙和玉刀心里门清,回支原三人却一头雾水,想想几天来的行程,一种莫名的神秘感袭上心头。
五人各怀心志,只好洗洗睡去,而米一却辗转反侧难以入眠。两天来,他先后得到了三个消息,每一个消息都牵动着他的神经。首先是从玉刀口中得知了虎皮蒜就是虎文依迷的认定,这是被上官证实了的结果,心中的巨石彻底落地,无疑坚定了米一的信心,总算为开启虎文依迷探寻之旅开了个好头。二是从水昌永口中得知虎文依迷探寻之路的异常艰辛,必在大雪纷飞的明月山中与虎群展开一系列的跟踪与较量,先要找到虎骨埋藏地,才能发现虎文依迷,才有可能找到虎文石函,时间漫长,如果准备不充分,一路与虎斗必危险重重,安全难保,结果难料。三是盘洋发来信息,要他明天到昆明议事,有关原田家族和原田雪的事必须做个了断云云。
米一起身,开始吞云吐雾,越往后越艰难的事实像万千游丝爬满全身。他记得很清楚,整个事情的转折始自蛇信依迷,以往都有石函卷轴的指引,虽有坎坷但总体上得心应手,现在蛇信卷轴不知所踪,要带领一众人等在明月山中与雪虎斗争,找到所谓的虎文石函,危险何其难测,希望何其渺茫,如果能找到尚可,万一不能身退,八珍的探寻征途必将折戟沉沙......老米一此时的心境,正应了《柏舟》中的一句话,“心之忧矣,如匪浣衣,静言思之,不能奋飞”,想想一路走来的死生契阔,时而热血上涌,时而忡忡忧心。
他诘问自己,难道我真的老了,为什么曙光微露的时候,反而瞻前顾后?
他安慰自己,试想哪一次的探寻不是百转千回,祸福难料?
他告诫自己,如果以这种状态投入后续的战斗我还是我吗?
以往的种种一幕幕在脑海中闪现,他回想起了家族的夙愿,自己的梦想,还有年轻一辈那一张张可爱而坚毅的脸庞......
许久,他终于掐灭了烟头,回望无尽的夜色,下定了最后的决心--只要谋划得当,斗天斗地又何妨。
次天下午,米一带着盘玉二人在墨盾田庄如约见到了盘洋和喀多庆,不曾想上官青衣在座,一时欢喜,相互间抱了个满怀,三个人久别重逢生死相依的友情瞬间在脸上荡漾开来,充斥了整个房间,就像流淌在空气中的股股香甜。
没想到在座还有位新的老者,老者不是别人,正是国内园林匠作大师上官竹,上官青衣的父亲。盘玉二人上前打过招呼后落座在米一身边,而后盘洋说了开场白,大概的意思是:上官大师专程来昆,除了告知原田家族一事,还将对未来的行程做些提点,昨天晚间,又得知米一心中顾虑,甚觉兹事体大,希望大家畅所欲言达成共识,为接下来的行程扫清障碍。
盘洋的话虽然简短,但字字认真,空气似乎一下子被凝固,与上官相见的喜悦一扫而空,代之以严肃而压抑的氛围。盘龙揣摩着父亲的说话,感觉有些严重,心想一定是出了什么问题,不然上官父女不会在场,又转念一想,只要探寻虎文依迷一事初心不改,行程没变就好。
盘龙正想得出神,米一却第一个打开了话匣子。作为八珍星途的全程领导者和参与者,第一个发言非他莫属,虽然盘龙和玉刀基本了解,然而一番话经米一加工过后,还是听得津津有味。
米一说道:根据水昌永的陈述,水氏家族世代窝居湘西明月山行医,传到水昌永曾祖一代也就是水镜先生的父亲时才发明的阴阳水。家族传说,当时湘西虎患猖獗,人虎相杀事件并不少见,一次偶然的经历,曾祖发现,一只腿部受伤的老虎躲进蒜丛内呕吐不止,反复三次才慢腾腾地离开,曾祖奇怪,在虎走后,悄悄上前察看,不仅发现了众多散落的虎骨,还发现了一大滩呕吐物,呕吐物内残留大量尚未完全消化的蒜叶,曾祖好奇,带了些蒜叶回家,晒干磨成粉后拿自己做了实验,只要是跌打伤,不论是内伤还是外伤,泡水喝或者外敷后的功效出奇的好,曾祖欣喜,一番研究调制后终于发明了阴阳水和撑骨散,从此虎皮蒜成为家族不宣秘幸,曾祖在当地成为小有名气之人,然而仅限于此。在水昌永看来,由于受到湘西落后环境和肆虐匪患的影响,家族始终苟安一隅,直到全国解放都没能走出大山,不然中国很可能诞生第二个曲焕章和齐名云南白药的阴阳水。
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