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方说出“古玉”二字,米一全身一颤,随即放下手中的标本,打开了邮箱。两张清晰的古玉照片立即映入眼帘,一张是古玉的单照,与其他四块的形状和色彩一般不二,另一张则是七块古玉的拼合图,只是其中有两张是虚线的图样。他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也有些怀疑自己的感觉,但强烈的激动并没有打乱他的方寸和理智。
“能见面谈吗?”
“当然可以。”男中音略停了两秒,说出了地址,“就在你们的这个亭子里。”
对方挂断了电话,一棵印内顿时寂静无声,针尖可破。米一回过神发现,炽热的阳光不知何时已洒满院内,两棵已然含苞的山茶愈发的碧绿如蓝,熠熠生辉。
一个小时后,米一和回弓错紧赶慢赶地回到笔架山庄,推门而进,盘龙四人已经围坐在老盘山的会客厅,靠右的黄花梨圈椅上端坐着一位身着青灰色t恤的老者,老者手捧茶杯,一头花白的短发和爬满皱纹的脸额透溢着沧桑和慈祥。米一一个箭步上前,紧握忙不跌放下茶杯的老者双手,感慨地说道:“您真是雪中送炭,这份恩情我们记下了。”
“教授不必如此,还是来得晚了。”老者赶忙起身,感受着米一的热情,有些腼腆地回道。沙哑的男中音竟觉得如此熟悉。
“不晚不晚,请坐请坐。”
几番寒暄过后,老者从随身携带的皮包内拿出了一方木匣。“请教授过目,看看有没有错。”
盘龙接过木匣打了开来,一块七星晶钥在红绸中跳将出来,在众目睽睽之下泛着古拙的光芒。盘龙拿出晶钥认真端视,又递给米一把玩良久,在心中一厢比对过后,终于定下心来。
“请原谅我们的失态,不知贵客如何称呼?”
“米伯,他姓戚名初化,湖南怀化人,打虎英雄。”支沃若快人快语。
“哦?打虎英雄,莫非是当年的猎神?”对于戚初化其名,上了点岁数的人都不陌生。
“什么猎神,都是后人瞎说的。”
“戚老实至名归。我们搞植物研究的,对五十年前的湖南虎患和打虎事迹还是十分清楚的,想当年,您一人勇搏二虎,如天神下凡,猎神其名舍你其谁啊。”米一不敢相信,面前端坐的老者竟是五十多年前的传奇人物,不免心生敬畏。想来,戚初化必定已过杖朝之年,但看上去却不驼不背精神矍铄,一米过九的个头坐在黄花梨圈椅上犹如尊神再临。
“不敢当不敢当。”戚初化见米一情笃一时不知如何回答。
“戚老风尘仆仆,专程送宝,心中敬佩。”见戚初化伟岸的身板下无有多言,便话锋一转问道,“可否将此物的来历告知一二?”
听米一问及晶钥的来历,猎神点了点头,微笑着答道:“物件是祖上的传承,说起来还真是与你们有深缘。三年艰难时期险些把古玉变卖啰,我那时已经进了打虎队,本来拮据的生活一下子有了较稳定的保障,也就把这事给搁置了。后来我独居明月山白石墩,一晃五十多年过去,要不是有了你们的古玉征集活动,这东西也许被我丢弃在哪个不起眼的角落至今还默默无闻呢。”
“听杨老这样说,难道您不知道这古玉的价值?”
“不瞒教授说,我曾经让我的小儿子请专家掌过眼,根本不是什么古玉,不值几个钱,专家还说,这东西虽然不值钱但很不一般,怎么的不一般他又说不上来,要不是祖上的传承,恐怕是留不到现在。”这话说的在理,轻飘飘又无懈可击。米一听着戚初化的回答,心里翻江倒海的很不是滋味。但想想,他一个打虎英雄又怎会知道八珍依迷的事呢。盘龙和玉刀则长吁了一口气,满脸的无奈和不安。
“那--”米一心感纠结心怀忐忑,顿了顿还是问出了下一个问题,“戚老,您的祖上难道只传下了这块古玉?没其他东西吗?比如卷轴什么的。”
“有是有,但毁了。”戚初化见在场的众人脸色有些不对劲,小心翼翼地说出了六个字。“难道卷轴更值钱?”见众人又一个个地点头,一脸懊恼地责备起自己来,“都怪我,都怪我。唉--”这声长叹直接把大家砸进了无底深渊。
“不急,戚老慢慢说。”
“我这是--”猎神重重地在宁夏织毯上跺了一脚,摇着头无奈地吐出了几个字,“都让虫子给啃光了,我要知道这东西这么精贵,我就--”
“那这啃光了的东西还在不在?总会留下点尸骨吧?”
“我一看都不成样子了,索性就扔了。现在想想,那些专家说古玉不一般,还真是的。不过,早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