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一晃两月有余,进入仲夏的川流已是山花烂漫,但盘龙的心境却如凋谢的珙桐花,早已被山风吹进了茫茫深山。他都不知道这两个月是怎么过的,整天无所事事,不愿想也赖的动,有时就呆呆地站在格子花窗下,任凭文笔海色浪翻滚,翡翠亭身姿变幻,或者把自己置身于花田的海洋,在走天兕的陪伴下就这么一直往前走往前走......
蛇信石函内的东西不翼而飞不仅证实了自己的担心,继续撷取八珍的愿望就像砸在岩石上的流水一下子破碎四散。难道探寻八珍的艰途就这样断了?在没有蛇信卷轴指引的情况下又将何去何从?
面对当下的困局,却没有一个人轻言放弃。除了梓军返回了江西海昏侯大墓的考古现场,上官青衣和韦提立回到家乡,其他人都在等待一个几乎不可能存在的回响。半个多月前,老米一集思广益,大家敲定了一项“金钩”计划。把穿天洞坑的探险经历和取得的成果以新闻报道的方式通过各大媒体公布天下,还在文章的最后特别提到了石函,并以强烈的口吻提出了古老石函一定秘藏了某些东西的猜想,发出了这些东西一旦存在,探险成果如何丰硕如何震烁古今的感叹。几个人一番心血,精心策划的目的无非就是想在某年某月的某一天,有人主动找上门来,带来些蛇信石函的信息。可惜,近一个月的焦急等待如石沉大海,音信全无。
“发,继续发。不然还有什么办法。”米一大口喝茶,交叉的双指不停地转动。
虽然上官曾经对他说起过蛇信石函有可能被蛇信猎人顺走的想法,但真正面对时还是不能接受残酷的现实。几百年的时间非常漫长,任谁也无法知道石函内的东西是怎么消失的,又是何时消失的,要找到那怕一丝的线索实在太过艰难。
一时几大家族同时陷入沉默,感觉无可奈何的同时,满腔的热血和激情正在消散。但米一是个倔强的老者,轻言放弃不是他的性格。他无数次地从睡眠中醒来,审视着面前的石函,有一个问题最让他百思不解,那就是何以石函在而里面的东西却不见了。他认为这个问题非常值得探讨。最有说服力的解释可能像上官说的,属于无意之人的无意而为。主要是因为埋藏蛇信石函是绝密行动,外人无从知晓,因而不存在石函被盗的可能。如果是家族内鬼而为,那其他的依迷埋藏地完好无损就无法解释,一定是有个壮医在机缘巧合之下,误打误撞发现了石函,一时好奇现场打了开来,为图轻便而直接取走了晶钥和卷轴。这件事的发生大概不会早于明嘉靖年间,也就是说至少在者坡村出现天狼星和雷公马五十年以后的事。
米一最担心的就是这种无意之人的无意而为,因为识破不了蛇信卷轴的价值和晶钥的用途会随手处置,而致烟消云散,尸骨无存。他倒默默地祈祷这个人是个壮医,会因为卷轴的价值收藏至今。而现在要想获取一丝的信息无异于大海捞针。最后他还是发了狠,策划出一个“金钩”计划,如果需要大海捞针,也要倾尽全力地搏一回,一切尽人事听天命。
“这样下去可不行,得搞出点大名堂。”玉刀说道。
“米伯,老刀的说法很有道理,我是否可以认为,金钩计划再大只局限于广西,那人那东西如果不在广西呢?”盘龙说道,“因为我们的目的是广而告之,引货上钩,那就索性参照集团公司的宣传方式往大里搞。”
“哦?”米一睛光闪烁,问道,“怎么说?”
大家听到盘龙有新招,都围拢了过来。
“我的想法是这样,以广而告之为目的,集团投入为支撑,项目运作为手段,通过政府搭台、企业唱戏、群众参与,搞个玉山天坑旅游宣传周。”盘龙信心满满地说道。“这个计划在我脑子里酝酿了有一段时间了,本来想着小打小闹就会有收获,现在看来是我们想当然了。还是老刀刚才的提议坚定了我的想法。”
“别绕弯子,直奔主题。”米一心火上燎,急得不行,见支沃若把他的茶水送至面前连声谢字也没说。
“米伯,只是我个人的想法,还请米伯和在坐的各位参详参详。”盘龙不紧不慢说出了全部计划,最后说道,“我建议进行战略转移,接下来的时间把全部精力放在整个活动的策划和运作上。必须点燃最后的希望。”
是啊,说是最后的希望,但希望何其渺茫。
“我赞同。”玉刀似乎早有此意,“干就干场大的,充分搅动起来。如果那东西还在,就有冒头的可能。”
“我也赞同。”回支原三人苦于长久等待的无耐,又觉得还有很大的操作空间,几乎是想都没想就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