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来的路上,米一回想着李仁智的对话和神态,疑窦丛生。原想着还要打听打听红姑娘的事情,没想到连原田介元的事人家都不置一言,不表态度。还有身后飘进耳中的一首偈子,到底是何用意,一时也分析不清。一连串的疑惑在脑海中翻腾,脚下的步子却愈发走得急促。
“小刀,你怎么看?”
“没态度就是态度。”
“哦?如此高深?”
“高道嘛,本来就这样。”玉刀随口一说,米一却停下脚步,注视着玉刀,似乎在说你不就是高道吗,你怎么不会这样。“米伯,别看我,我不是高道,我也没那本事,嘻嘻。不过,大清早的约我们在伏魔殿见面,一定深藏用意。你想那四句偈子,说的就是伏魔殿。”
“对呀!殿内开,子时成,这不明摆着让我们夜探伏魔殿嘛。”经玉刀点醒,米一似乎找到了一点头绪,“你进了伏魔殿,有什么发现没有?”
“一块碑、一口井、一幅画。”
“就这么简单?红姑娘呢?”
“没看见。她明明在里边的,却没有踪影。”玉刀想起了红姑娘进门时的回眸,那冰冷的眼神似乎多了些许暖意。
“我看事情没那么单纯,回去找小龙一块商量商量。”
“还回去个什么,选个合适的地方最好。”玉刀觉得兹事体大,还是谨慎点为好。
半小时后,三人会聚泸溪河边,米一和玉刀详细地把会见李仁智的经过述说了一遍,特别是当米一告知了盘龙和玉刀红姑娘的身份时,清晨徐来的清寒,已压不住二人夜探伏魔殿的冲动。
“米伯,这是李仁智监院的瞒天过海之计,如果我猜测的不错,他一定是想让我们在大赛前神鬼不知地取了鼠毳依迷。一来可以有效地斩断原田介元的妄想,哪怕是他得了大赛的魁首,到时也有千百种理由来拒绝,如果得不了魁首,那就更称了我们的心愿,二来还能完成支英支精两位大师的嘱托,做了人情,三来嘛......”盘龙实在压抑不住心中的喜悦。
“还有三来,你可真能说,是不是红姑娘?”
“知我者米伯。三来可以让我们和上官青衣相认。”盘龙继续说道,“至于大赛的结果李监院根本不在乎,那是商业集团的经济利益之争,自有博望坡驾驭,他一介高道是不会蹚这趟混水的。”盘龙进一步分析道。
“说得在理。都说李仁智德望高重,耿直不爽,看来在大是大非面前自有判断,令人敬佩。”玉刀梳理着前后的脉络,听盘龙说的在理,不免兴奋。“这样看来,李监院和红姑娘的关系只能由红姑娘自己说出来了?”
“自然是这个道理。不然,红姑娘冒冒失失地毛遂自荐,我们还不相信呢,有了李仁智的证实,双方心理都踏实。”米一补充了一句,而儿转头对着盘龙说道,“小龙,明晚的大赛还是很重要,要不你就在家休息,让弓错连夜赶回?”
“米伯放心,误不了。”盘龙斩钉截铁地回道。
伏魔殿是坐落在龙虎山中的一座殿宇,歇山式屋顶,呈四方形制。门檐高处“伏魔之殿”四个黑底金字特别显眼,整日里,门上交叉地贴着封条和朱印,只在右边开了一扇侧门。玉刀记得很清楚,红姑娘就是走进的这扇侧门,进去之后似乎就没有再出来。
晚饭后,三人散而复聚,一起向着伏魔殿快步探去。一路上,玉刀走在最前,兴奋不止,模仿着蛰伏在田间地头各种小动物的声音啸吟不断,不仅完全使自己三人融于周围的环境,而且听上去自然生动,婉转琉璃,让人精神倍奋。及至殿前,三人不由站定,体味着皓月当空的辽阔,银雪挥洒的寂静,一齐看向发出清冷寒光的“伏魔之殿”,内心忐忑不定。
玉刀挥手示意,唰的抽出冰锋,几道竹影破空,独自上来门前。侧门虚掩,门内漆黑一片,虽有月光照射,凭玉刀的眼力仍不能看清东西。玉刀进去过一次,知道里面的大概布置,无非一碑一井一幅画,两壁两桌两围栏。他脑子里飞快地复述着这些画面,用刀轻轻地挑开了侧门,欺身而进,猛然发现,靠右墙的木桌旁红姑娘正端坐在侧,一袭红妆,甚是扎眼。
“来了?”
“嗯。”
“让他们进来,把门关上,跟我下。”
只见红姑娘立身站起,走到井旁,一提气纵身跃入井内。在玉刀的招呼下,米一和盘龙进得殿来,乍一看,内心不免有些发紧。只见迎面一块高五六尺的石碑,下面石龟蚨坐,正面大书符箓,龙章凤篆不可识,碑后一井,黑洞洞敞着一人可进的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