赔光了,那也不说,回去还照旧给我买吃的穿的,要不是后来被我发现他偷偷的饿肚子不吃饭,我还不知道呢。”
“六师兄也是一样。
那时候山上我应该是最小的,有一段时间,没有人跟我玩,我就往山下跑,山下村里的孩子多呀,看他们玩我也眼馋。
有的村民知道我是被父母送出来的,就经常说一些有的没的,那些孩子也跟着学,一看就我就骂我,朝我扔石头,扔土块。
我那时候也是虎,一听到有人骂我,我就直接动手,冲上去也不管哪儿,也不管大人孩子都,上手就挠,抓,薅头发。
小嘛,也不懂那些招式,反正在山上谁都没教我要忍着,都说不能让人欺负了,有人欺负就动手,那我上去直接就动手。
那你说,在人家家门口,我一个孩子,还能占着便宜了?
那孩子受伤了,家长不乐意啊,也跟着上手,我就被人打的,这脸都肿了,头发也掉了两绺,这手上,膝盖,都破皮了。
头上,脸上,胳膊上,腿上,都是血,后背也被踢了,这嘴边都是血。
我那时候淘归淘,但是几乎是不哭,再说我最小,山上谁都让着我,我也很少受伤,他们一看我那副模样,都吓住了。·幻?想-姬+ /首·发^
正好六师兄在家,一听我说在山下受欺负的,顿时就炸了,拎着我就找人家去了,他也不会骂人,就站在人家门口,看见人家男的就打,还一点也不留情。
他那是从小练的功夫,那一拳下去,骨头都跟着疼,他也确实不管不顾,女的不动,只要当家的男的出来,那就不放过,足足守了三天。
村里人得上地干活啊,谁也靠不上,就一家,就给震住了。
另外几家一看,都赶紧的领着孩子拿着东西过来道歉。
哈哈!
挨打的那家人家也不干啊,就嚷嚷着要报警,六师兄薅着我,指着我脸,就说了,去,去报警,我也想报警,谁家小孩子玩闹事大人上手的,还把孩子打成这样,赶紧去报,然后我们去医院验伤。
那时候老百姓都害怕警察,一说报警,诶,他们算是怕了点。
然后师兄就揪着那家人,就说了,谁再敢欺负我,他就揍他们家的男的。
都知道六师兄是山上道观的,村民们对道观还是比较敬畏的,所以也不敢得罪狠了,反正经过那一遭,谁都知道我在山上还是有人护着的,就再也没有人敢欺负我了。”
花落诧异的看了他一眼,倒是没想到他最先问的是这个,
“那倒也不算。
其实最开始花家是把我送给一户农家,我猜应该是给了他们钱,不然谁能无缘无故的给别人养孩子?
但是世事无常,不到两个月,那家人就出事了,两口子都没了。
你说我本来就是一个寄养的,刚来人家又出了这事,那人家亲戚也不可能养我啊。
然后我就被当个皮球踢出去了,我那时候小啊,还是个还不到两个月的婴儿,我也是后来听师傅和村民说的,那家亲戚四处送了几天也没送出去,后来见到经常有人上山来求见师傅,就直接把我放到道观门口了。
后来师傅他们去查了我的身世,就直接把我养在了道观里,即使后来花青雄没有送过一次钱,人也没来一次,也还是给我取名姓花。
师傅说每个人都有自己要走的路,都有着自己的亲缘,我也一样。
花家生了我,有了牵扯,就有了因果。
我不想跟他们有过多牵扯,自然是要把这份因果还上,所以我才顺势就答应了替嫁。
现在这亲缘线也没有多少,已经很淡了,我估计,再被他们勒索两次,差不多就能断个干净了。”
这最后一句话,颇有些自嘲的意思,牧轻舟手指轻轻的蜷缩着,心里一阵阵针扎似的刺痛,这得被伤成什么样,失望到什么程度,才能一脸笑容的说出这么绝情的话。
“你,恨他们吗?”
花落噗嗤一声就笑了,连摇头,带摆手,
“过了过了,他们对于我来说,还不如陌生人,要说什么爱恨的,谈不上,真谈不上,”
像是真的在说什么好笑的事情,花落的眼泪都笑出来了,
“我跟你说,我跟花家人的感情,真的没有那么深厚。
你就说,一个出生就被送走的婴儿,跟一家十八年没见过没听过的人,跟陌生人有什么区别,最可笑的,不就是还有那么一丝血缘关系在牵扯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