熊山一边往机器里放一边道:“对,小公子说这东西平白放着也是浪费,不如拿来喂马。”
桂承年觉得不大行,这东西干巴巴一根芯子,又老又扎嘴,别说平时就对饲料挑剔的马匹了,牛羊也不吃呀,它们又不傻!
桂承年张了张嘴,又抚了下胡须,决定再等等。
毕竟是那位小公子弄出来的啊,万一能吃呢?
果然,不多时之后,那巨大的粉碎机一阵轰鸣,熊山喊人拿了编织袋来接,两个兵士来撑着袋子,就看到一簌簌被切得粉碎的草绒落到了袋中。
士兵看得惊奇,桂承年也伸长了脖子探头去看。
等装满一袋,熊山就过去小心倒了一些菌液进去,对他们道:“桂守备,这是小公子专门配置的药液,一袋倒这么两小杯的量就够了,可以三日内将饲料催熟。”
桂承年认真学了,问:“这饲料还分生熟哪?”
熊山道:“分啊,就跟……就跟酒一样!发酵一阵,可好了,战马吃了身强体壮,不生病!”
桂承年被他逗笑了,只当他说着玩,没听进去。
这饲料能挡饱就已知足,难道还能当药吃?
熊山却没有笑,他认真重复了他们小公子的话,并深信这话。
熊山教着他们做了几袋这样的饲料,放了菌液,每一袋都用手脚压紧踩实,把空气排出之后,才扎袋封口。
熊山他们一路奔波疲惫,一来又忙活了半日,已入夜,弄完之后就先去歇息了。
桂承年把那几袋子当宝贝似的,特意搬到自己房里守着。
他们在凉州养马的时间长了,倒是不觉得这干草味儿有什么难闻的。
熊山他们来了三天,手把手带人教学,桂承年那边也抓紧时间,挑了年轻聪明些的兵士来跟着学,不少人都看会了,只差上手练习。
桂承年感慨:“可惜,这粉碎机太少了。”
熊山笑道:“小公子也这般说,新的正在做了。这头一茬给了漠北一台,太子殿下那里一台,再就是您这边了,等新的机器做出来一定多送两台给您。”
熊山说的都是宋歌讲过的话,因为亲耳听过,也知道会送,因此才敢说。
桂承年却是十分感动,尤其在听到缺玄铁材料的时候,更是立刻喊了亲兵去取。
熊山忙道:“不不,不是那个意思,桂守备!我家小公子已经弄到一批玄铁只是还在路上,北弓营的正在往京中送……”
桂承年道:“漠北的人能送,我送不得?”
“自然不是!”
“那不就得了,我送,你们拿着就是。”
桂承年笑呵呵的,摸了摸下巴上的胡须,眼睛都眯起来:“原来小公子擅百工之术,那正好,我西凉什么都缺,惟独不缺战马和铁器,除了玄铁还有其他一些矿石,我收拾两车出来,你们回去一块给小公子带上吧,只当我们的一点心意。”
话说到这,熊山只能收下,拱手行礼道:“谢守备。”
桂承年摆摆手道:“你这才去了京中
多长时间()?(),
学这么些虚头巴脑的。”他也不跟熊山再扯这些()?(),
催他去看发酵后的饲料。
熊山算着时间()?(),
把那几袋密封的饲料取出v+?+?v()?(),
打开的时候带着发酵之后的特殊味道,有点酸味儿,略微挥发一会之后,气味发生了一点变化。
有人忍不住抽动了一下鼻尖,疑惑道:“我怎么闻着,好像有点像酒糟?”
也有人摇头:“不对,还有点甜味儿……”
若是宋歌在,他一定会满意点头,这气味就对了,有一点像是酸奶的气味,这个世界的芋粟和玉米不太一样,芯更甜一点,晒干后的芯打碎了发酵比其他的青草秸秆谷壳什么的都要好,带着特殊香气。
熊山之前做过,闻着味就知道做成了。
他把这些交给兵士,叮嘱道:“先加一半,要让战马逐渐习惯这味道,不可贪多,另外取用后一定要记得密封好,就跟之前我那样,按压一遍,袋口扎紧了。”
兵士应下,小心拎着袋子去了马厩。
马厩内,七八匹战马正挤挤挨挨在那里吃着石槽内寥寥无几的干枯草料,看到人来的时候,只抬了抬头,并没有索要食物。
但也有鼻子灵敏的马,略微抬高了头,鼻子翕动,马蹄踩踏得比平时急切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