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好的地方还是校场。”
谢长楹摸摸胳膊,道:“我爹被罚了,如今就住在校场。”
严鹤龄:“……那不是正好?你爹教你肯定不藏私。”
“可他打我也不藏私啊。”谢长楹摸摸胳膊,眼神有些幽怨道:“你不懂,我这也是孝道。”
“啊?”
“真的,打我难道他不心痛的吗!”
“……”
*
府里多了几个人,他们四个小的一起吃一起住,关系也越发亲密起来。
因为伏三易和谢长楹是武魄,熊山特意从校场搬了几个木人桩过来,放在后院给他们练习用。
宋歌瞧见觉得有趣,画了图纸,让人给改造了一下,在木人桩上加了几个机关上去,让它被触碰击打的时候可以回击,增加了难度。
这东西多了“关节”,也比之前灵活许多,伏三易刚开始没留意,用了十足力气去打,木人狠狠回了他一掌!
那一掌都带着风声,伏三易迅速低头险险躲过,心都跟着跳快了一下。
谢长楹两眼放光:“我来!”
他最擅长腿脚功夫,可没留神对方还回来的还是一巴掌,一下被抽到后脑勺,嗷一声蹲下:“疼疼疼,这怎么比我爹打的还疼……”
严鹤龄在一旁小心观摩半天,也跃跃欲试。
宋歌道:“你再等等,让他们试试,咳,我这个机关还有一点改进的地方。”
严鹤龄心领神会,笑呵呵点头:“不急,不急。”
他们俩看了一会,一边晒太阳一边聊天。
宋歌看了他心口处一眼,看到那枚文心已有星辰印记,问道:“春祭之后……身体还好?”
严鹤龄道:“挺好的,阿姐说我觉醒了星辰之力,我自己看不见,但是感觉比以前精神好些,也有力气些了。”他顿了一下,伸手摸了摸胸口那,“说起来也有些奇怪,我虽然不知道当年严家发生了什么事,但我隐约能感觉到,我父兄他们是死于责任。”
“是觉醒之后的记忆?”
“不算吧,只是一种感觉,像是被星辰环绕,能感知它们一二情绪。阿姐说我那日强行突破,现在还太弱小。”
宋歌道:“那天的事,说起来你是受了牵连,可曾怪他?”
“你说二皇子?”严鹤龄道叹气道:“他自己都无立锥之地,我能怨他什么呢?”
春祭发生的事,看起白了其实是看他们身后的大人长辈。
宋歌觉得严鹤龄可怜,但严鹤龄在打架之后,没觉得自己可怜,还在可怜二皇子。
严鹤龄:“我是真没想到,二皇子原来在宫中没人疼没人爱的,长辈也忒偏心,讲理的地方都没有,这过得也太惨了。”
宋歌:“……”
跑过来送水的伏三易:“……”
严鹤龄看他过来,高兴道:“二皇子,你练完了?那我过去试试了啊。”他颠颠儿小跑过去,又对着谢长楹中气十足喊:“下来,该我练了——”生怕他比自己多玩一下。
宋歌看着他们,没忍住笑了。
伏三易道:“阿照笑什么?”
宋歌接了他的水,道:“没什么,就是觉得再聪明也是小孩。”
*
每日练习、上课,时间过得很快。
伏三易不来听课的时候,宋歌也很少去书房念书,他更喜欢窝在软榻上。
书房里最常去的人是严鹤龄和谢长楹,严鹤龄也没太多时间管新来的小伙伴,他现在每日除了学习,还忙着写写画画,下课了就往后头跑去找宋歌商议。
谢长楹听见几回,云里雾里的,他刚开始没当回事,可眼瞅着小胖子已经用上课时间在写了,这实在太稀奇。
谢长楹逮着机会,小声问:“严胖胖,你这写啥呢?”
严鹤龄道:“在写计划。”
“啥?”
“阿照教我的,做大事之前,当先立下一份严格可以参照执行的计划。”严鹤龄摸着微胖的肚子,一脸严肃,“我觉得你上次说的很对。”
“我说啥了?”
“是该提前考虑党派之争。”
谢长楹看着他,眨眨眼道:“你来真的啊?”
严鹤龄道:“自然,我严家人从不说假话。”
“可我上次也就是随口一提,你这……你这计划写几十页了啊?!”谢长楹看了一眼,手里的书都差点掉地上,这未免也太详细周全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