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歌点点头,埋头趴在他怀里，看起来已然疲惫。

他年纪小，又是刚鉴出玲珑心,这般失礼也被皇帝允许，甚至不少大学士还露出关切神色，问需不需要自家马车送回去。

宋长煦一一谢过，禀明皇帝之后,先带宋歌回去休息。

万俟勋依旧留下陪同,他是一品金麒麟,得了一个座椅，正对面坐着的就是元衿。

一个白发驼背的老人，和一个高大威猛的武将,两人相对而坐，气势上却谁也没输谁分毫。

宋歌趴伏在宋长煦怀里,只露出一双眼睛越过父亲肩膀去看,走得远了,才垂下眼眸。

万俟铃音带了一队亲兵,护送他们回去,她还带了一个小跟班,拎着塞到了宋家的马车上,正是伏三易。

伏三易坐在马车里，因为宋太傅也在，他老实了许多。

只是靠近宋歌的时候，鼻尖忍不住动了动,偷偷闻他。

宋歌好奇,举起袖子也闻了下,并没有什么味道。

伏三易揉了揉鼻尖,有些不好意思道：“阿照身上好香，像白天那会接到的花。”

宋歌自己闻不见，好奇问：“是和路边摘的花一样吗？”

伏三易摇头，但也形容不出来，反反复复只夸他香。

宋长煦笑道：“是文气，你这鼻子倒是灵得很。”他回头吩咐宋歌，“阿照，把你身上衣服脱下来，给二皇子带回去，你身上文气未散，衣服上沾染了许多，给他有些益处。”

宋歌：“……”

宋歌看了一眼伏三易，小皇子眼巴巴看他，估摸着也不是能做什么坏事的年纪，想了下，就脱下来给了他。

车上没有放小孩衣衫，倒是有一件宋长煦的常服，宋歌就只穿了里衣，裹了那件常服，虽然宋长煦给他系紧了衣带，但小孩穿大人衣衫依旧十分不合体。

伏三易抱着他脱下的衣服使劲闻了几下，又拿脸去蹭。

宋歌看着一言难尽。

但抬头去看宋长煦，见他神色如常，一点没有阻止的意思，也就不好再说什么。

一直到了宋府门口，万俟铃音还没走，只说还要护送二皇子回宫，这会儿说的时候带了小女儿娇憨之态，眸光闪闪发亮，带了几分期待。

伏三易被她抓到马背上，看着宋歌被抱进去，依依不舍，小声反抗道：“阿姐，你放我下来，我不走。”

万俟铃音道：“天都黑了，你怎么不回家？”

伏三易道：“我可以住在阿照家。”

万俟铃音不管他，调转方向，欢快道：“这是哪里的话，你今天出来这么久，一定想你大哥了吧？我这就送你回去。”

“我不想大哥……”

“瞎说，你想了。”

*

宋府。

宋夫人已经接到消息，白日里来报喜的人就有许多，此刻府内被装扮一新，比过年节的时候还要隆重。

宋夫人穿戴了一身时兴衣裙，头上的金簪都比平日多戴了两支，高兴得不行，只是在门口瞧见宋歌被抱进来

的时候，更是笑个不住：“这是怎么了，怎的连衣裳都没护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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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长煦道：“给了二皇子。”()?()

宋夫人点头，道：“倒也没便宜了外人。”()?()

他们说得自然，宋歌疑惑起来：“爹爹，阿娘，很多人都要抢我身上穿的吗？”()?()

宋夫人一边让人去拿宋歌的小衣服，一边道：“那是自然，你如今不同了，是玲珑心。别说今日的衣衫沾了文气，要被人哄抢，就连吃穿用度都要被人效仿……”她一边说着，自己都忍不住抱着宋歌使劲闻了闻，照着小孩脸上亲了一下，夸道：“真香呀。”

宋长煦在外头不好这般，在家里没什么顾忌，抱着宋歌不撒手，仔细问了他今日鉴心的事，又夸个不住。宋夫人也在一旁听着，听见傍晚时文气具现，凝出一座府学，更是在一旁忍不住念了几声佛，欢喜得什么似的。

等宋青冠回来的时候，也是直奔这里，从父亲手里抢过弟弟着还要亲。

宋歌拿手推他脸，不许他靠近。

宋青冠道：“再亲一下，我替大哥亲的！”

宋歌扭头道：“我不，我自己给大哥写信。”

宋青冠依依不舍，只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