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歌留在校场的这段时间,泮宫已经陷入慌乱。
留在泮宫的大学士们终于从癫狂的欣喜中缓过神来,开始寻找小玲珑心,结果却发现哪里都没有,一时间泮宫找翻了天。
玲珑心现世,是大事。
这刚出现没一两个时辰,就不见了,那还了得?!
所有人都开始紧张起来,不管是守卫侍从,还是平日里高高在上的大学士们,大家都开始寻找起来,不少头发花白的大儒也没了以往的傲气,他们担心小家伙躲在低矮的地方,还有人趴下去看供桌下,长袍衣摆脏了都不在乎。
宋长煦在人群里显然冷静许多。
他大概已经猜到是怎么回事了,这事每年都会发生一次,进出泮宫的路,怕是那几个小孩比他还要熟悉。他四处找了下,没找见,也不再费事,叫了人过来吩咐道:“按原样举行庆典。”
礼官迟疑道:“宋太傅,这人还没找到,能行吗……”
宋长煦道:“怎么不行,就算他在此,也不过是一个孩子,还能把他供在石台上摆一天不成?”
其余人听见都笑起来,不少大学士闻声而来,已经开始拱手跟宋长煦道贺。
宋长煦一一还礼,面上春风得意。
他曾想过有这一天,但从未想到他儿子给他挣了这么大的脸面,实在是一个字,爽!
宋青冠匆匆赶来,瞧见父亲连忙过去行礼,宋长煦就对他道:“你乘我马车出去,沿路找下你弟弟。”
宋青冠大惊:“阿照不在泮宫?”
宋长煦道:“收声,也不是什么大事,先从后山出去,沿路找一找,找到了就带回家去,让他歇着。若是找不到也不要着急,托人去找太子,一准又跟二皇子他们在一处了。”
宋青冠这时也冷静下来,连声应下,按吩咐的去找了。
他等走出泮宫的时候,一颗心也慢慢放下一些,方才一时情急竟忘了弟弟和二皇子他们来泮宫已不是一次两次,年年泮宫祈福都能溜进来,溜达出去自然也不在话下。
宋青冠忍不住乐了一声,他家阿照,瞧着一身书卷气,这胆子可比个小将军大多了!谁能想到他刚鉴心完毕,就自个儿跑了呢?
嗯,这不羁的文士之气也像他们宋家人,甚是不错!
宋青冠走路已经飘飘然了,他从上午鉴心那会,就得了几朵文气汇聚的花朵,领悟之后自身文气提升了许多,而从晌午泮宫光芒开始,他周围的那些迎上来的世家大族之人恭贺声就没断过,宋二此刻只觉得走路都像踩在云朵上,发飘了!
这里,宋青冠匆匆去找寻宋歌。
而在泮宫正门,礼部的人终于赶到,他们是带了陛下旨意和大批的赏赐一同过人不在之后,不少人都慌了。
一个年仅七岁的玲珑心,将来的准一品,这可万万不敢有闪失啊。
韩时序连马都没下,勒着缰绳调转了方向,道:“我去找找!”
他身旁几个礼部官员连忙跟上,他们也都担心得紧。
泮宫的道路已被清出()?(),
车马暂时可通行()?(),
韩时序骑马跑得快()?(),
带着人没一刻钟的功夫就已经到了泮水附近?()▆??╬?╬?()?(),
沿着蜿蜒道路往前一路跑一路找寻。
又绕了一段路,快到官道时,就瞧见迎面行驶而来的四驾马车。
马车车轮上沾了泥污,走得不急不慢,上面的仙鹤纹清晰可见。
韩时序勒停了马,一张俊脸依旧绷着。
四驾马车停在他们前面,满头白发的老人从车厢里掀开车帘,老人看起来有些疲惫,问道:“可是从泮宫而来?泮宫鉴心可还顺利,事情都安置妥当了?”
有官员打马上前,拱手道:“是,宋家小公子鉴出玲珑心,陛下正着令礼部拟定章程,今日晚上要办庆典。”
元衿面上像是放松了一些,露出些微笑意:“那就好。”
一旁有人和元氏一族有些交情,不免上前奉承几句,感念元公关心小辈。
也有人并不买账,韩时序显然就是其中翘楚,他视线在元衿马车和他身上转了一圈,问道:“元公去了城外?也不知道所为何事,不曾听人提起过啊。”
元衿并不恼怒,淡声道:“是,帮陛下祭山。”
韩时序盯着他,似笑非笑道:“元公对陛下真是忠心耿耿啊。”
这话说得有些轻佻,一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