招好啊,釜底抽薪,抽得妙极!”
宋歌倒是比前几天的时候看着好了许多,他只是背诵,并不太累,这几天休息得好,吃得也好,小脸红扑扑的,又恢复了往日的模样。
宋歌觉得自己只是把住的地方,换到了书房而已,这里甚至都还专门给他安置了一张小床。
他爹现在宠得不行,眼睛已经瞧不见任何规矩了,他在床上吃饭都行。
两个大哥轮流上朝,回家一进书房之后,更是秒变脸,从拉长的一张脸瞬间就眉开眼笑,掳袖子就要上来抄写,开心的不行。
这些书册太过重要,宋长煦不敢假借他人之手,只他们父子几人在那抄写。
宋歌也想帮忙,但是他还太小,手上没劲儿,写几个字就生疼,试了一两次干脆放弃了。
他只背就好了。
宋长煦也是这么说,对宋歌十分小心,像是捧了一尊玉娃娃。
宋歌记性好,这些天缓过来之后已经十分自如,捏着手里那张记号纸,可以同时背诵三册书而不混乱,宋长煦三人就负责分别抄写一册书,这样效率最快。哪怕是宋青阳他们兄弟二人轮流上朝,也不耽误事儿。
外头传得沸沸扬扬,宋府书房里,却只听得落笔沙沙声响。
……
十日后,书成。
二十余册书被粗粗装订缝合,分类摆放在书桌长案上,厚厚一摞。
因为是自行抄写,刚开始匆匆准备的纸张,有些纸页颜色不一,雪白和略微暗黄些的都有,还有些写得太急,用的纸张过大,边角不是很平整,整册书看起来鼓鼓囊囊的,有些丑陋。
但这些“丑书”,却是他们耗损了半月心力写成。
宋长煦忍不住上前伸出手轻轻抚摸书封,眼里盯着看个不住。
一旁的宋青阳兄弟虽然没有伸手,但视线灼热,心情和父亲是一样的。
宋歌这段时间休养好了,他父亲和两位兄长倒是瘦了一圈,眼底浓重青黑色,比起宋歌,他们看起来更像是大病初愈。
这些天,他们每人每天抄写近万字,实在是累极,但也兴奋至极。
这些书,当得上无价至宝。
宋二哥沉浸在喜悦之中,声音轻但也带着几分激动道:“我从未想过,有生之年还能瞧见、写出这些书来,有了它们,宋家可多百年积累,咱们现在所做的成就,已经和先辈差不多了。”
宋青阳也感慨:“是啊,当初开府学,也是宋、元两族做了许多推动才成的,府学门口立的石碑上,第一排刻着的就是咱们家老祖宗的名字哪。”
宋家兄弟说起这个来,都非常自豪,因为大梁从前都是家学,最开明的,也不过是族学。
这个世界对血统格外看重,不是一族的人,是不会传授什么的。
其他国家的府学,仅有鉴心和定品的职责,几十年前,大梁国才在宋、元两族推动下,让府学开始传道受业,甚至大学士会一年几次,亲自前往州郡的府学讲课。
这让那些文士可以有一个投奔了去念书的地方,他们在那里潜心读书,提高自己,凝实文心。
也正因为如此,大梁国的基业,也才有了坚实基础。
宋歌听他们说话,问道:“大哥,二哥,泮宫不就是讲学的地方吗?怎么会没人讲课呢?”
宋青阳精通杂学,知道周边许多国家的过往,语气温和一如讲故事一般对他道:“阿照说的对,泮宫是一国文气汇聚之地,一开始确实是念书授课的地方,但也不是人人都能去的。其他国家的泮宫,多半是王族使用,而再开明的也多是族学,为一族所有,我大梁开府学由大学士坐镇授课,已是破例。”
宋歌又问了一些,大概理清楚了。
其他国家掌握书籍资源的,是王族,或者极厉害的大世家,也只有拥有身份的人才可以念书学习;大梁略有不同,把府学做了改变,变成了官学。
大梁国的人若要去官学读书,首先需要经过层层选拔,资质和银钱,缺一不可。
家中几代人,供养一个读书人的比比皆是。
即便如此,也已经很好了。
相比其他国家,大梁国风气已十分开放,吸引了不少文士前来,甚至有些其他小国的文士都携带家族一同搬到这里,因为文气聚集,自然风调雨顺,其余百姓也跟着搬了一同跟随去居住,以前荒废的大片土地,现在也慢慢有了人烟……
宋青阳道:“我大梁有法令,但凡在边境开垦荒地者,三年不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