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这才往书院而去,看着孟长生笑道:“这里的酒可有不少是自己的。”
孟长生笑道:“只要你喜欢,就搬去夫子哪里。”
便是刘掌柜也搬了二缸回家,就是要好好放着陈酿,等些年再喝。
而孟长生盼着的那人那事,却一直没有消息。
眼见春天一日日过去,咸阳城里的桃花谢了,杏花谢,也没有等到消息。
直到梨花开时,清明的前一天,张良匆匆地冲进了杏花村里,看着孟长生紧张地说道:“那个拖又一个春天的家伙,已经来了……”
孟长生一惊,看着他脱口问道:“他欲要何时进宫?”
后面的一句话他没问,张良也没说,但是两人都心知肚明!
张良看着他皱紧了眉头,沉声说道:“宫里传来消息,明日辰时,秦王宣荆轲进宫面圣。”
“终于,那一刻就要来了么?”孟长生伸手,接住一片自风中飘来的梨花,喃喃自语道。
“你要不要去看看他?话说明天进宫可就难说了!”
张良自己上前倒了一杯温茶,一口喝了下去。
孟长生看着他摇摇头,轻声说道:“我不去,你也不要去见他。这个时候,谁去见他只会扰乱他的决心……”
张良一愣,没想到孟长生把此事看着如何透彻,坐在一旁细细想来,自然明白孟长生说的这番话中的道理。
只不过,他却不认为荆轲此行一定能成功,忧心忡忡地他看着问道:“我说,若是那家伙万一失手了呢?”
一伸手,孟长生点着了桌上的红泥小火炉。
看着渐渐燃起的火花,静静地说道:“他自走过易水桥的时候就知道,此行便是十死无生的不归路……便是有一线生机,那也是向着死里生!”
“置之死地而后生?有没有那么悲壮?”张良看着他不可思议地说道。
孟长生叹了一口气,一边清理壶里的残茶,一边回道:“我说,如果将他换成是你,你说呢?”
张良闻言一愣,望着沉静如水的孟长生怔怔地说不出话来。
……
清明时节雨纷纷,这一日的咸阳也不例外。
天还没有透亮,天中就飘起了毛毛细雨,仿佛今日里不下一场雨,这天便不是清明。
早起的孟长生难得一回沐浴更衣,换了一身很少穿的白衫,这是黄泉村中的母亲一针一线给他亲手缝制的。
早起的荆轲也仔细地沐浴更衣,更了一件大秦皇宫公认的黑色,比黑夜还要黑的黑色,这是大燕的太子丹命人给他订做的。
早起的孟长生吃了一碗自己煮的白粥,煮了一道灵茶喝了二杯。
早起的荆轲跟秦武阳两人吃了两碗牛肉面,喝了一杯烧酒。
收拾停当的孟长生关上杏花村的大门,一步一步,往咸阳城中,当初学琴吓死一湖大鱼的大明湖走去。
填饱了肚子的荆轲带着秦武阳,两人乘上马车,缓缓往咸阳城中的皇宫而去。
天空中的绵绵细雨,没能打湿孟长生如雪的衣衫,因为他将白日焰火释放出来,在周身形成了一圈看不见罡气,挡住了漫天的风雨。
天空中的绵绵细雨,没能打湿荆轲如夜的黑衣,因为厚厚的车帘,将这满城的春雨挡在了马车之外。
路人行人欲断魂,孟长生来到在明湖畔的时候,这里只有绵绵的细雨,看不到行人。
前路漫漫任我闯,荆轲驾着马车来到皇宫门前的时候,皇宫的禁军早就收到了命令,细细地检查一番之后便带着他往宫中深处而去。
孟长生在湖畔找了一颗老槐树坐下,槐树新长的树叶层层叠叠,为他挡住了纷纷的春雨。
静若大山的荆轲带着心里忐忑的秦武阳,在禁军的带领下来到了秦王早朝的金殿之处候命。
静坐树下的孟长生轻叹一声,将花仙子的胡琴取出,掏出一方洁白如雪的丝巾,仔细地擦拭琴弦、琴身。
金殿之上的秦王命荆轲进殿。
荆轲捧着装了樊於期人头的盒子,秦武阳捧着装有地图的匣子,依次进来。到了金殿之下,感受到秦王的威武,秦武阳害怕得变了脸色。
大明湖畔槐树底下的孟长生试着闭上眼睛,轻拉弓弦,将要拉上一首天上地下,独一无二的《镇魂曲》。
荆轲摒退秦武阳,为秦王奉上樊於期人头的盒子,取过秦武阳所拿的地图捧着让秦王缓缓展开。
孟长生轻叹一声之下,一曲镇魂之曲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