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荆轲看着他静静地说道:“张先生路上可要小心,眼下的七国可不太平。”
太子丹听了一惊,看着荆轲说道:“荆先生也要保重身体,莫要出现意外才好!”
荆轲指着身后的秦武阳笑道:“有这家伙在,这一路人哪敢有人来打我的主意?”
已经坐着马车到了对岸的孟长生听到了荆轲的这句话,忍不住再叹了一口气。
“你指望这纸糊的灯笼能为你照亮前路,却不知道大难来临之时,他会一把火烧掉你的性命!”
“公子,我们是停在河边,还是去那小坡之上等候张公子回来?”
正在这时,耳边传来了车夫的声音。
听此一言,孟长生掀开帘子的一角,望着易水河边的一处斜坡,脱口回道:“就去那坡上等张良吧!”
两匹马儿欢叫一声,在车夫的指挥下往斜坡上缓缓驰去。
孟长生放眼望去,斜坡上面有一颗大树,乖得自己这马车过去就成了古树、风雪、马车的一处风景了。
远离了人群的喧嚣,孟长生想静静地为踏上不归征程的荆轲送行。
……
易水河的彼岸。
张良已经跟太子丹等人一一作别,荆轲也跟高渐离和太子丹等人揖手。
准备好祭祀仪式的禁军走过来看着太子丹问道:“公子,时辰已经到,该祭路神了!”
太子丹看着他点了点头,知道自己这一祭过路神,荆轲二人就要就要上路了,连着眼前的张良也要离开大燕。
张良看着太子丹笑道:“祭祀是一件庄重的事情,得由你亲自主持!”
荆轲也揖手说道:“还得麻烦太子殿下为荆轲开出一条畅通无阻的大道!”
高渐离看着眼前众人,凝声说道:“昨夜在下已经算过,是日吉时,宜出行!”
太子丹望着荆轲主仆二人脸色凝重地说道:“既然如此,我们便先祭路神,再为先生二位壮行!”
话没说完早有太监宫去取过黄纸香烛递上,太子凡以大燕的祭祀礼仪,焚纸烧香,又向天念颂早已准备好的祭祀文。
最后众人齐齐向天行礼,跟路神行礼,连着易水村的村民也跟着一同向天行过大礼,跟路神跪拜,乞求来日风调雨顺。
太子丹将祭祀文放在火烛上焚烧,又行了大礼。
前后祭祀花了不过二刻钟的光景,便算是完成对此行对路神的祭祀。
诸事已比,太子丹将那把淬过剧毒的匕首双手交给荆轲,又将将着樊於期头颅的木盒,和燕国督亢一带的地图递给他。
荆轲将木盒和地图递给身后的秦武阳,跟太子丹一揖到底,凝声说道:“臣下此一别便是再无归期,还请太子殿下保重身体,莫要太过操劳!”
太子丹望着将要赴死的荆轲,忍不住一把抱住了他,痛哭道:“都是我没用,以致于连累了樊将军和荆先生!”
荆轲一愣,当下也泪如雨下,轻轻地拍着太子丹的肩膀说:“以后臣不能陪在太子殿下的左右,还请殿下珍重金安!”
高渐离看着两人悲切切的模样,忍不住高呼道:“我大燕男儿从来只有流血不流泪,二位切莫让人看了笑话!”
站在一旁的张良一愣,看着高渐离说道:“我算不上外人吧?这易水相送荆轲先生,当自传为千古佳话,何人敢来笑话?”
静坐车内的孟长生,放出神识听到了这一番对话,想着如赴火飞蛾一般的荆轲,以及那最后被自己父王出卖的太子丹,终是流下了两行清泪。
悲莫悲兮,悲莫悲兮!
一挥手,将花仙子的胡琴握在手里,取出一方洁白的丝巾轻轻地擦拭琴弦、琴身,轻叹一句:“此去黄泉无归路,世间再无公子荆!”
手指轻推琴弦,却是将那首大唐所学那首《江湖夜雨一盏灯》,不经意间从琴弦流出。
仿佛中,远方曾有一道孤独身影……
胡琴声动悠悠……是何人在黄昏后,身负胡琴沿街走?
阵阵风雪,吹不动他的青衫袖,幽幽的月光下人单影瘦。
远远的出巷口,小桥边上的楼头,四野寂静灯火微茫,操琴人问知音何处?
琴声徘徊,只见月照沙洲风满楼……
大雪纷飞,琴声哀怨幽愤,呜呜咽咽。似乎溅着点点的泪花,似在为将要刺秦的荆轲和留在大燕的太子丹致哀。
琴声凄凉,似是叹息,又似哭泣……
正在暗自伤心的太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