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城的春风书院在皇城靠北的山上,再往上,便是终年不化的雪山,这里算是皇城的一座苦寒之地,普通的人家都不愿意搬来这里居住。
书院的前人为了磨练书院的学员,当年将书院选址在这里,实在是用心良苦。
中皇宫的黄色的琉璃瓦在阳光下泛着金光,朱红色的高墙给人一股无形的压迫感,书院显得平淡了许多。
这里只是清水石墙,灰色的青瓦在阳光下也不会象皇宫那样有金光反射。
便是书院的夫子,也只是在山腰搭了一座木屋,算是咸阳城里最低调的修士了。
春风书院跟别的书院不同之处是,尽管书院的弟子下山后会入官从仕,但是书院从来不过问世事,更不入涉及皇城的权利之争。
故便是过去了无数过年头,城里的书院不知道变幻了几番风云,雪山这下的书院依旧静静地伫立在哪里。
不为风雨所扰,不为世事所动。
时值申时近将之时,陪着孟长生兄妹两人逛街吃东西,给小灵儿买了二件裙子后,终于从杏花村里拎了两壶酒的张良。
一路气喘,推开了夫子的院门。
“这都什么时辰了,难不成这官司你打了一天不成?”
正在客堂看书煮茶的夫子,看着拎着酒进来的张良,笑着说道:“难不成这皇城的衙门不讲道理不成,还是说他们判了你无理?”
放下拎在手里的酒壶,张良在夫子面前坐下,自己倒了一杯茶捧在手里喝了一口
淡淡地笑道:“那倒是不会,再怎么说公孙大人还是一个讲道理的人。”
“那就好!”夫子想了想,看着他问道:“这场官司最后是怎么判的?那个少年没有被牵扯进来吧?”
张良将一杯茶喝完,又倒了一杯捧在手里,这里看着夫子叹了一口气。
悠悠地回道:“那家伙就是一个妖孽。”
夫子看着桌上的酒,急不可待地拎起一壶,给自己满上了一杯,放下鼻子下轻轻地嗅了嗅。
这才满意地微笑起来,看着他问道:“怎么说?难不成他还敢在公堂之上揍那神棍一顿不成?公孙赞可不是一盏省油的灯。”
张良呵呵一笑回道:“岂止是妖孽?便是因为他一句睡着了,再加上卢生请的状师李二贵之前一口咬定孟长生是唯一的目击证人……”
见夫子住嘴不语,张良接着说道:“最后变成这案子没办法结,公孙大人一句押后再议,这算估计也就不了了之。”
在张良看来,孟长生那一句我在店里打盹睡着了,真是神来之笔。
不仅自己奈何不了他,公孙赞也拿他没办法,最气的应该是卢生,他没想到自己请的状师最后坑了他。
夫子一听,忍不住喝了一口酒,然后拍着大腿边说好个好字。
哈哈大笑道:“妙妙妙,此酒只应天上有……真不愧是那人的徒弟啊……我真的应该早些过去讨一杯来喝的。”
张良一听,心道老师我们正说官司的事,您倒好,一转眼往这酒上说去了。
一时间不由得怔怔地看着夫子,半晌说不出话来。
夫子一见他的傻样,不由得摇摇头道:“你懂个屁,在公堂之上他说什么都是错,唯是一句不知道才是最妙……如此一来,谁也拿他没办法。”
张良一拍脑袋,看着夫子笑道:“我后来在路上想了想,他一个酒坊的掌柜自然谁能不能得罪,唯有这一句睡着了,才是真的妙……”
毕竟孟长生也没帮自己说话,便是卢生想恨他、想找杏花村的麻烦,也没办法。
而公孙赞估计更是喜欢,这么一来,两边都不得罪,他又可以安心做官了。
想到这里,张良接着说道:“那家伙说,改天请老师去他店里,他请你喝一杯千金不换的美酒……说他自己也没剩多少了,说是为了妹妹上学的事……”
夫子一怔,随后恍然大悟。
心道心小子竟然跟自己玩起了心机,不就一壶酒么?
想到这里忍不住又喝了一口,回味着那一道醉香,忍不住问道:“这酒是刚酿的么?还是他之前收藏的?”
张良赶紧回道:“就这酒啊……我春天见他的时候才卖十文钱一壶,现在涨了一倍。说是放在明年春年,还得再涨价。”
夫子这才满意地点了点头,看着他笑道:“有皇城能喝到春天的酒,已属不易了。数数指头,过了中秋再到冬天也没几天的光景了。”
突然想起了另一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