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荒里的孟长生望着蚕茧里的精卫发呆，三界中的白雪城已是春将尽时。

就如婆婆当初说的那般，这个世界已经不值得她再留恋了，走与不走，她要看心情。

云雨恢复到了修行的状态，一个人在客栈里生活、修行。云画时不时会来小院里看她，给她带些吃的东西。

当云雨告诉她自己已经破境到分神后期时，云画还是大大地震惊了。

“大师姐，要是师傅还在这个世界，估计他也要吓死哦。”云画地怔怔望着云雨，喃喃自语道。

看着身边目瞪口呆的云画，云雨笑道：“我若再不加油修行，哪年哪月才能去找师傅，更不要说三界之外的小师弟了。”

云画看着云雨皱着眉头说道：“小师弟都走了这么久，连个消息也没有，他不知道我们在替他耽心么？”

云雨知道师妹的心事，低头看着自己杯中飘浮的茶叶，轻声说道：“你想他怎么给你消息？托梦吗？”

过了半晌，云画才怔怔地回道：“大师姐，小师弟这会不知到了哪个境界呢。”

云雨扭头看着她，想了想，笑道：“他不是说在黄泉村的他，还是筑基之境吗？”

云画一听，忍不住轻声说道：“他那境界，应该跟我们这里不同吧？”

眼下的云雨眼见用不了几年就能破境，想来用不了几年就能破虚而去，或许云雨等不及云画破境就要离开这个世界了。

想到这里，云画不由怯生生地问道：“若大师姐你先离开了，以后我跟唐三去哪找你？”

云雨看着她怯懦的样子，无奈地摇摇头：“你们都是温室里的花朵，哪里像小师弟，土匪一样，天地间谁也不放在眼里。”

“他只是重修一回，跟我们不一样，或许要不了多久，他就能恢复之前的境界了。你可不要忘了，眼下的小师弟已经回到童年了。”

挥挥手，云雨拎起水壶往她杯里添水，嘴里轻声说道。

云画一呆，她这才明白大师姐叹气的原因。

“我倒是忘了，小师弟眼下又回到了当年的模样。”云画握紧了拳头。

“要不要去问问婆婆，我好久没见过她了。”一想到婆婆和忘川雨儿，云雨不由得皱起了眉头。“或许，婆婆在白雪城也呆不了多久了，”

云雨想着婆婆说的那些话，心里不由得轻叹了一声，这白雪城留不住自己，同样留不住忘川家的婆婆和小公主。

……

忘川家中，花园里的古树底下。

婆婆正坐在树下晒太阳，这春末的阳光带有一丝浓浓的暖意，温柔地洒在一老一小的身上，时光如水，再过不了多久便是夏日的一轮骄阳了。

忘川雨儿手里捏着一朵兰花，轻轻地嗅了一下。

带着迷醉的眼神，看着婆婆问道：“婆婆，你要离开雨儿吗？”

婆婆看着她摇摇头，微笑着说道：“你可以跟我一起离开白雪城，这里，已经没有什么值得我留恋的东西了。”

“我也可以离开吗？那么，我离开以后还能再回到这里看望母亲和大师姐，还有唐三哥哥和云画师姐吗？”

忘川雨儿望着从树叶缝隙里射下的阳光，喃喃自语道。

婆婆伸手轻轻地抚摸着她乌黑的长发，轻声说道：“世间哪有两全其美的事情？你得到一些东西的时候，就注定要失去另一些你舍不得的。”

忘川雨儿看着她问道：“我若是离开了，母亲怎么办？表姐和云画姐姐怎么办？”

婆婆看着她摇摇头，轻声说道：“她们自有自己的道路，你又不能代替，便是我也只能爱莫能助。”

“就算我想能带着你大师姐一道离开，那也得看她愿不愿意。”

在婆婆的眼里，云雨是一个随时都在突破到分神之上的女子，她若想以离开这个世界，又何必借别人之手。

无论是当初的孟长生，还是眼下的云雨，在婆婆的眼里都是骄傲的家伙。

忘川雨儿沉思片刻后摇了摇头，心想这事总得去跟表姐讨论一番才是。

暮春的天光映照着地面那些青砖，再映照着花园四周华美的宫殿里，怎么看都让人感觉不到这是一幅伤春的画面。

婆婆望着忘川雨儿手里捏着的一枝鲜花，唇角露出一丝笑意，然后伸出手去欲要从花园里摘下离枝的那些花儿。

不知道不知何因，手到空中，又收了回来。

摇摇头无奈叹了口气，伸手挡住自树叶的缝隙射在脸上的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