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戏台下挤满了老人,小孩,男人女人,戏台上锣鼓声响,大戏要开演了。
唱戏的早角还没有上台,大幕里的歌声响起。
郎骑竹马来,绕床弄青梅。
同居长干里,两小无嫌猜。
铿铿铿。锣鼓声响,主角登场,台下响起了一遍喝彩声。
今天的大戏演是的薛平贵与王宝钏。
内行的看门道,外行的看热闹,陈长生、狗儿、猪儿等古镇的孩子都上在看热闹,只要戏台上有穿着戏服的人表演就行,最好是再打上一架,那样就更精彩。
只有诗诗不知怎么回事,听着开场的唱词,小小的眉头皱了起来。
台上演的故事内容是:薛平贵接到血书,得知宝钏际遇,即刻打马走三关,只为赶回中原见宝钏。
看着狗儿和猪儿,陈长生跟诗诗说道:薛平贵本来是个不得志的家伙,王宝钏是丞相的女儿,一些艳遇,王宝钏执意要嫁薛平贵!
后来因为西凉国的代战公主发兵讨伐中原,薛平贵从军,大家都以为平贵死了……
这些桥段自然是梦姨在无聊的时候跟陈长生摆道的故事,眼下被陈长生拿出说戏。
让坐在他身边的一帮孩子、老人都佩服不已。
特别是诗诗,当她听到薛平贵放下一切,回马去见王宝钏时,小小的年纪也禁不住眼泪哗啦啦地往下掉。
“长生哥,我以后不要做哪个王宝钏,你也不要做薛平贵,我们只要能一起钓鱼就行了。”
诗诗一边抹着眼泪,一边说道。
陈长生想了想,说道:“我肯定不做薛平贵,骑那个白马,我要骑黑马,嗯,黑马威武。”
狗儿和猪儿一听,都忍不住哈哈大笔起来。
人都没有马高,还想着骑黑马哦。
台上的生旦净末丑在轮番上场,轮流演唱,台下的看客有的在谈笑风生,有的沉浸在戏里的故事哭得稀里哗啦。
我身骑白马,走三关。
我改换素衣,回中原。
放下西凉,无人管。
我一心只想,王宝钏……
大戏落幕,各自回家,陈长生的耳朵里还在回响戏台上的那旦角的歌声。
如同半夜里的怨妇,在低诉那远行不归的负心男人。
在河街吃完汤圆的狗儿、猪儿已各自回家,陈长生跟诗诗两人抱着板凳往北门口走。
诗诗静静看着他,忽然开口说道:“陈长生哥,你想过没,如果有一天我们要分开,那你怎么办?”
陈长生回头看着她,比划了一个砍柴的协作。
微微一笑后,极缓慢而又平静地说道:“如果老天这么对我……呵呵,我就神挡杀神,魔挡杀魔。”
“杀人,总归是不好的事情。”诗诗皱紧了眉头。
陈长生看着她的样子,伸手拍了一下她的肩膀,说道:“我若不杀人,你就会死在冬雨楼那几个黑衣人手里,你叫我怎么办?”
诗诗看着他,不由得呆了。
她哪里看见陈长生杀人的样子。
她在努力地想像。
想像陈长生为了她杀人的模样。
“我娘说我的命很苦,我又这么怕死,如果有人要来杀你,杀我,我要是不杀死他们,死的人就是你和我!”陈长生耐心地跟她摆道自己认为的道理。
诗诗点点头,沉声说道:“那我不能死。”
陈长生看着她,笑道;“我也不能死。”
我还没见过自己的爹娘吧,怎么能随便死去?陈长生暗暗想到。
说话间,两人回到了北门口的路口。
路口空无一人,却有脚步声响起,陈长生扭头望去,只见身着素衣的罗氏从酒坊后走了出来。
跟两人招招手,诗诗将手里的小板凳塞给陈长生,然后一路小跑,扑进了罗氏的怀里。
看着渐渐隐进黑夜的背影,陈长生抱着两人凳子,往酒坊走去。
嘴用轻轻哼唱刚刚学会的三句唱词。
我身骑白马,走三关
我改换素衣,回中原
放下西凉,无人管
我一心只想,王宝钏
……
“诗诗……”一行泪水自脸上滑落,睁开眼,天空依旧灰暗,身边的火堆已经熄灭。
怔怔地望着还在梦中的精卫和白裙女子,孟长生忍不住轻轻地叹了一口气。
起身往火堆里添了些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