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笔忘言。

不知道在小院里酿了多少缸灵酒，也记不清有多少人来帮忙，甚至连铁牛也来了几回嚷着要替他酿上一缸美酒。

对经历了生死之劫的孟长生来说，在小院里酿酒只是他修行的另一种方式。

眼下的他只需要用水磨一样的时间，将一身境界恢复到之前那般。

功法他不需要，因为有了炎老头的吐纳法。

兵器更不需要，他有花仙子的修罗剑，这天上地下的神器从北门口一路伴随到大唐，到白雪城，到黄泉村。

至少火焰，自己有一道连小舞也不曾有的火焰，以后若是能继续吞噬，不知道能修炼到何种境界。

这些日子费心费力的酿酒，让他骚动的心渐渐平息了下来。

只等着夏天的到来，跟着姐姐一道去蛮荒看看。

说不定还能回到姐姐前世的洪荒，看看那怎么也埋不平的东海，看看女娲娘娘是如何以一己之力补天的。

坐在村口老树下，炎老头杂货店外，孟长生发起了呆来。

“你这次回来后象变了一个人似的，是不是这借尸还魂把你玩傻了？还是受到了天大的打击？”

靠在竹椅上的炎老头捧着一壶温茶，瞇着眼睛望春风。

孟长生摇摇头，没有回答他问题，却小地谨慎地问道：“炎伯伯，你看我还要多久才能破境？我感觉心里痒痒地，却感悟不到那破境的契机。”

炎老头伸手入壶，沾了一滴茶水，弹指间有一道水珠往他脸上弹来，直到孟长生吓了一跳喊叫了一声。

才淡淡地说道：“你着什么急？你才多大！”

孟长生笑道：“我夏天要跟姐姐一起出门啊，这境界太低岂不是要拖她的后腿？”

炎老头一愣，凝声喝道：“不是还有精卫她师傅同行吗？你怕什么！”

孟长生身体微微一颤，回道：“我只怕如果在半路上跟姐姐走散，万一遇到危险不能自保怎么办？”

“这样啊？到时候我跟你母亲商量一下，看看如何替你准备一二道保命的法门。”

在炎老头心里是一万个不放心孟长生跟着精卫出门。

奈何白裙女子答应了眼前这个不省心的小子，让他心里十分光火，恨不得跑去孟姨的院子里跟那女人吵上一架。

这孩子还未入金丹呢，你就放心让她去闯荡世界？

孟长生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伸手接住一片不知何处飘来的花瓣，轻轻地说道：“炎伯伯，把你身上的宝贝给我一件二件就行了。”

炎老头露出的那一抹笑意……马上凝固在了脸上，显得极为滑稽。

看着他怔怔地说道：“你做梦哦。”

孟长生却不以为然，望着手里的一花瓣叹了一口气道：“这再美的花瓣，也会有离开树枝一的刻。”

炎老头摇摇头，嚷嚷道：“这里是黄泉村，没有和尚，你这话留着去外面的世界跟那些老和尚打禅机去吧。”

孟长生眉梢微皱，扭头说道：“炎伯伯，为何村里没有寺院？”

炎老头一愣，呆了半晌才回道：“你问我，我问谁？要不你问问他去？”

说完，伸手指向天空，一逼风清云淡的模样。

孟长生哈哈一笑说道：“我脑子还没坏，自然不会去问他了。”

他这句话时的语气，就像是在灵山上摘到一颗百年的灵药一般平淡。便是他的底蕴再深，也不会傻到与天上的那位去一较高下。

炎老头着看他一时语塞，笑道：“我们这些老人没力气跟他理论，但是你不同，你终有一天会想着跟他理论一番，吵上一架的。”

老人话没说话，黄泉村的天空突然间“轰隆！”地响了一道春雷，没一会就有春雨淅淅沥沥地滴落下来。

孟长生站起来帮着拖椅子进屋，一边笑道：“炎伯伯，你惹他生气了。”

炎老头叹息道：“我只不过说了一句实话，……难不成你想要耍赖不成？”

天空中又“轰隆隆！”连着响了几声，甚至有一道劈在杂货铺外面的空地上，象上九天之上的某位在警告老人不得胡言乱语。

炎老头呸了一口，怒道：“你也只能吓吓我了，我又不归你管，谁怕谁啊？”

孟长生看着炎老头生气的模样，吓得说不出话来。

……

一老一小煮着一壶茶，时不时指着头上的一方天空哈哈作笑，惹得空中春雷劈了一道又一道。

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