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轰隆隆!”
秋日里,大东寺的天空莫名响了一阵雷,然后哗啦啦地下了一场莫名其妙的暴雨。
似要冲去这秋日的暑意,又象是为了某些不可告之的原因。
呆坐客堂三日的孟长生脸上有两行清泪落下,打湿了胸口的僧衣。
抬头望去,桌上的一碗冒着热气的白粥,空海已经不知去向,堂外大雨倾盆。
没有马上起身,而是象一只鱼儿一样往地上倒去,趴在地上静静地、静静地思想着自己的过往种种。
师姐嫁给了唐三,怕是往后的年年岁岁,甚至很长一段日子都要在白雪城生活了。
这些年过去,忘川雨儿应该长成大姑娘了。
婆婆还呆在忘川家族吗?
自己前去白雪城,要不要去看看她老人家?要不要看看当初那个长发及腰的少女。
看了看自己这副模样,他禁不住苦笑起来。
恐怕自己站在她的面前,也会象皇甫芷兰一样嫌弃自己吧?
至于找陈家二长老报仇,还是算了吧。以自己眼下的境界,怕是连忘川雨儿也打不过,更不要说去找陈家的麻烦了。
当初的养魂木没有得到,现在有了药老和凤九还有黄泉村的天地灵气,小舞要不了几年就能恢复身体。
自己两人倒是因祸得福了,竟然在生死之间穿越了三界。
姐姐精卫还在家里等着自己。
看来,不能在千岛国呆下去了。
二年,谁知道会出什么意外?他想去大唐长安,看一看大师姐。再去西域皇朝的白雪城,看一看唐三和如画师姐。
想到这里,他决定等到明年春天,若是白猫还没化形,便乘船离开千岛国,前往在大唐长安。
只不过,人算不如天算。
刚刚从入定醒来的孟长生,万万没料到他没能等到明年秋天,便匆匆离开了千岛国和白猫等人。
世事多变,谁又能预料呢?
从地上爬起来,连脸也顾不上去洗,坐在桌前吃光了一碗白粥,又就着空海煮的凉茶喝了二杯。
待精神回复了一些,才去找了水来洗漱身体,换上一件干净的僧衣,躺在屋檐底下的躺椅上,取了一把蒲扇遮在脸上。
他要用这一方蒲扇,挡去渐歇的秋雨。
……
酉时不到,空海自后院的小门回到了小院里面。
似乎知道孟长生在醒来,特意拎着食盒,怕他挨饿。
毕竟入定三天,可不是少年现在的身体能能承受的,作为师傅他自然清楚这点。
望着以扇遮面的孟长生,空海静静地问道:“不知道你入定三日,醒来有何感想?”
听到空海的声音,孟长生移开蒲扇起身望着空海回道:“自然是难过了。”
空海一怔,看着他问道:“你看见什么了?看你兴致不高,这雨后的天气可是适合喝一壶酒,要不要来一杯?”
孟长生想了想,看着他懒懒地回道:“也好。”
说完起身去搬了二张椅子,空海去厨房里取了碗筷放在屋檐下的桌上,伸手点着了挂着的二个灯笼。
夜幕虽然还没完全降下,但是有了灯光,便有了一道温暖在小院里荡漾。
孟长生取了半壶酒倒了二杯,看着一脸清风的空海问道:“大和尚师傅,我那师傅和猫儿有了消息吗?”
空海端起酒杯,轻轻地摇摇头,笑道:“他二人可不比当年的你,细细想来你当年在里面呆了多久?他二人花的时间怕是比你还要久一些。”
孟长生一怔,看着他笑道:“其实,他们没必要拼到最后,因为里面只是一处修炼场所,又没有什么宝贝。”
说完端起酒杯给空海敬酒,自己浅浅地喝了一口,心想也不知道二人最后能闯到哪一层。
只是在他看来,若白猫只是拿这黑塔来炼心,却也是足够了。
不知道师傅李一白,会不会见到自己在黑塔里烙印下的那一道道的拔剑之气?想到这里,忍不住笑了二声。
空海一愣,看着他问道:“你在笑什么?这好端端地。”
孟长生摇摇头,笑道:“我在想着我那便宜师傅和猫儿被雷劈、火烧的模样。不知道他二人会不会被万道箭雨射成筛子,被那寒冰包裹的惨状……”
空海一时无言,心想如果我能预知那黑塔里的一切,还让这二人去冒险干嘛?
“我记得,当年你从里面出来,也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