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酒的错觉。
慕容婉儿眼睛望向花厅外的亭畔流水,以及古树掩映的小径,看着他淡淡问道:“陈公主,你看这眼前的景色如何?”
陈长生微微一怔,心想自己加起来也没读几年书,你竟然来考究自己的才华,岂不是要让我出丑不成?
顺着慕容婉儿的目光望向花厅外的花园,李长生沉思了良久。
回道:“在下之前听千岛国的和尚师傅说过一句话:你在楼中看花园里的奇草异树,殊不知他们也在花园里静静地看着你……这种融入天地之间感觉,晚辈眼下还没修成……”
“哦?有意思。”
陈长生无意间的一番话语,终于让慕容婉儿对他又提高了几分认识,毕竟这样的境界,忘川家族中的人可不曾有过,便是自己的女儿也没有这样的认知。
说不定只有婆婆这样的境界,才能修到如此的心境了。
慕容婉儿明亮的眼神盯着陈长生的脸颊,很想看清楚这位婆婆口中的小土匪,究竟还有什么过人之处,或者是隐藏了什么样厉害的手段。
陈长生却没有这种自觉,在他的记忆里,只有空海的书山才是自己不能到达尽头的地方,那是世间这些花花草草所能比的。
此时看着慕容婉儿若有所思的表情,不免疑惑起来,问道:“晚辈是不是说错了什么话,让前辈不喜?”
慕容婉儿哈一笑说道:“哪里有什么说错的地方?我只是想你小小的年纪,却能修行到如此的心境,真是难得。”
慕容婉儿微微一笑,继续说道:“要不从客栈搬过来住吧?毕竟客栈里多有不便。”
陈长生一惊,赶紧回礼道:“晚辈闲散得惯了,客栈里便跟放羊一般自由,可不敢来府上丢人现眼。”
二人又随口闲聊了几句,便将此事拖了过去。
慕容婉儿突然间想起了什么,看着他问道:“我偶尔在花园里静坐,会有一种错觉。感受到月在云上,我躺在流水之上,……只是近来找不到那种感觉,这是为何。”
陈长生一听,不由得暗自叫苦,心道这应该是自己老师空海才懂的禅理,自己是不过是半桶水,哪里为你一一分解?
看着慕容婉儿期待的目光,又不好推脱,只好硬着头皮回道:“在下曾听空海老师说过一故事,现在跟前辈转述一番,希望对你有帮助。”
说完,端起面前的杯子,浅浅地喝了一口。
话说很久以前,大唐节度使李翱亲自登门造访药山大师。药山静坐蒲团,手拿经卷,故意不理睬他。
李翱一见,忍不住愤然道:“见面不如闻名!真是空有其名也。”说完欲要拂袖而出。
药山大师看着他静静回道:“太守安能贵耳贱目。”
一句话让李翱心有所悟,遂转身礼拜:“什么是道?”
药山大师伸出手指,指上指下,然后回问:“懂了吗?”
李翱回答:“在下不懂。”
药山大师摇摇头,轻声为之解释道:“云在青天,水在瓶!”
李翱一听,恍然大悟,拜谢而去。
之后,他写了一首诗道:“证得身形是鹤形,千株松下两函经。我来问道无余话,云在青天水在瓶。”
说完这个小故事,陈长生静静地望着慕容婉儿,看着她沉默不语的模样,忍不住又接着往下说道。
“云在青天,卷舒自如;水在瓶中,随器显形……云动水静,云水随势自如转换,随遇而安,淡定从容,老师说这是世人应对命运的态度。”
“心不能静者,皆因私心杂念、世间情事困扰,便是澄澈明净的心也变得浮躁不安。但凡心灵不能明澈纯净,便无法做到笑看人生……”
陈长生说到这里,也禁不住轻叹了一声,便是自己也做不到这一点。
慕容婉儿一听,不由得轻叹一声回道:“这尘世间的烦恼本就存在,若强要忘记已属勉强,又有几人能做到忘却尘世烦恼?”
陈长生看着她摇摇头,轻声说道:“所以我老师说:众生皆苦。”
慕容婉儿望着陈长生一脸认真的神色,不免有些讶异,看来这位在婆婆口中的小土匪,却不似一个胸无点墨的家伙。
想到这里,脸上虽然没有笑容,但眼中却闪过了一丝笑意。
“你的老师很有意思,说得我都想见他一面了,他在大唐长安吗?”
很奇妙的是,便是修得心若止水的慕容婉儿,也禁不住对陈长生口中的老师起了一丝的兴趣,有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