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到大东寺里的孟长生,仿佛间又回到了当年,守着一座书山发起痴来。
花了三天的功夫,给空海酿了五缸酒。然后便做起了书呆子。
自从孟长生来到这里后,空海便搬去寺里的禅房,说是要给他一个安静的修行空间,让他想明白一些道理,看清楚更多的事物。
在他的记忆里,空海这卷《三教指归》他曾读过很多回。
眼下重温一遍,却有了更多的体会。
静坐客堂,目光落在书架上一座座的书山这中,即便曾经来过这里,现在依旧感到震惊不已。
他不明白空海看上去也不过修行了数十年,却在能力将这一座座书山劈开,然后再修建一座座更高的书山。
在他人力终有穷尽的眼里,眼前的空海也是一个世间的传奇,如神话一般的人物。
在他看来,自己那一手瘦金体的字已经值得骄傲,直到看了空海的写的书之后,才明白什么是井底之蛙。
若说自己不羁的笔意中带着一种严谨,那么空海的书法便是潇洒,给人一种力透纸背,字里行间那一道笔意似乎要破空而去之势。
想到这里,心道正好可以借着在大东寺时光,将自己的那一抹不甚成熟的笔意重新开始磨炼。
待到回去黄泉村,自会让母亲和凤九等人惊艳一番。
他记得自己在读《千字文》的时候,母亲曾抓着他去跟炎老头学习写字,只是每回都让孟长生以要读书的理由唐塞了过去。
因为在他模糊的记忆里,自己是会写字,而且写得一手好字。
只不过那个时候的他,因穿越三界的时间与空间导致他肉身受损,丢失了许多的记忆,再加上又喝了不知道多少汤,让他的记忆更加模糊。
今日重坐空海的书山之前,捏着书桌上的半截烟墨轻轻地磨了起来。
从笔架上挑了一枝最细的狼毫,试着在空白的书卷上落下了来到这个世间的第一笔。
虽然带不走这一座书山,他还是想抄上一卷带在手里,走到哪里看到哪里,直到最后离开的一刹。
曾记得铁牛曾摸着他的脸庞笑道:“实在不想学写字,就去跟我学打铁。”
村长也笑道:“我写的字难看,看是我的一双拳头很厉害。”
只有姐姐精卫时常笑话他:“弟弟,姐姐我可是写是一手绣花小楷哦,要不姐姐教你学写字吧?”
“姐姐……”
他用微微颤抖的手握着狼毫,默默念道,此时此刻他只想和她分享当下的的心情。
若论写字读书来说,只有姐姐才能明白他此时的心情。
不可依儒教、道教的教义,只顾现在的忠孝,须站在佛法所示三世因果的当下,以尽忠孝。然而,佛法亦有高低、浅深之分……
这字里行间的言辞,当初自己读来来有许多不甚明了的地方,而今一边书写一边读颂,却有一种悟在当下的快乐。
……
静坐小院劈书山的孟长生没有等来跟他拼命的莫小燕,倒是等来了久不露面,丝毫没有一丝师傅模样空海。
“虽说朝闻道,这春已逝,已是夏至了。”空海看着握笔的孟长生笑道。
孟长生抬头看着空海,淡淡地回道:“这些天过去,师傅有没有去见过我那师傅和师娘?我正想着找你聊聊呢。”
空海挨着茶桌前坐下,回道:“我自然是去了一回,那家伙喝了酒之后,许是察觉出了异样,非要找个时间过来看看。”
孟长生放下手里的狼毫,笑道:“弟子去洗漱一番,一会回来煮茶。”
空海抬起头来,催道:“我口渴着呢,快去。”
孟长生一听,站起身来往厨房面去,走了两步又回头拎起了桌上空空如也的水壶。
……
空海低头看着桌上的两本书卷,不由得皱起了眉头:“你抄的这本共有三卷,你确信自己能抄完吗?”
望着洗漱过一番后的孟长生,空海指着书卷问道:“我算是我毕生心血,你若能安心抄完三卷,对你以后的修行当有不少的帮助。”
孟长生一怔,看着他回道:“我以前读时好象没有问过此书的出处,原来竟然是师傅毕生之作,弟子自当抄完三卷。”
空海一楞,看着他问道:“你能安静抄完三卷么?你可以在这里看吗?你不是走的时候连一滴酒都带不走么……”
孟长生笑道:“正因为弟子无法将它带走,所以才要抄下来,把它烙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