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住剑意的李一白摸出自己的印章,就着桌上的朱砂,重重地盖了上去,然后顺势按压在诗后的最后一句,似要将那一道欲要离去的剑意镇压在字里行间。
收起印章的李一白又倒上一杯御酒,这回只是浅浅地喝了一口,看着皇甫芷兰笑道:“你既然拜我为师,这首诗文就算是为师给你的见面礼!”
莫小雨一听,拉着皇甫芷兰的手叫喊道:“公主你可是发财了哦,吴先生这一着诗可是万金万求,值你那十瓮酒都不止呢!”
东方玉书看着纸上诗文,轻声吟道:”脚著谢公屐,身登青云梯。半壁见海日,空中闻天鸡。”
“这字里行间蕴藏的剑意,又何止万金来计量!好诗!好剑法!好一个诗仙剑仙,我今天算是开了眼界!一会吃完饭,你得给我重新抄录一份。”
看着意尤未尽的李一白,东方玉书感慨万千。
“天台一万八千丈,对此欲倒东南倾。兄弟你这气势,当不输古人的风采,实在是难得的上品之作,我也甚是欢喜,一会还得抄录一份给我带回寺里!”
空海看着李一白,脸上露出了惊叹的神情。
皇甫芷兰也跟着念道:“霓为衣兮风为马,云之君兮纷纷而来下。我喜欢先生的这一句!实是万金万难求的佳作!”
只有一旁的白猫不屑地瞪了李一白一眼,仿佛在说:“只有我的眼光好,当年这家伙才十几岁的时候,我就看上他了!”
吴大拍的看着眼前挑来选去的几个人,双手一摊,哈哈笑道:“和尚你说,这哪一句不是好诗?就跟那肉市的屠夫一样,这那一块不是了猪肉?”
空海一听,深深地看了李一白一眼,端起桌上的酒杯喝了一口。
然后静静地回道:“人生苦短,这喝下肚子的哪一杯不是美酒?”
“世上知我者,莫非和尚你也!”
李一白看着空海,终是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浑没有一丝诗仙剑仙的气质。
莫小雨捅了一下皇甫芷兰,笑道:“你今天可是欠着我一瓮御酒哦!”
皇甫芷兰看了她一眼没有说话,眼睛只是盯着湖宣上那一道横冲直撞的剑意,暂且将打听陈长生欲往何方的心思压了下来。
既然已经拜了李一白为师,那便不用急在一时了。
光是这道剑意,就够她感悟不知多少时日了。来日方长,不能着急。
李一白哪里知道她这些心思,他只是眼见自己的仙剑有了传人,而眼下公主的境界可比那小土匪高出了许多,这自然让他心生欢喜。
东方玉书和空海两人惊的是李一白的诗词之间的剑意,词是绝句,那一道剑意也是绝无仅有的意境。
想着眼前的帝国公主,竟然因为离去的陈长生而拜李一白为师,跟着这家伙学习剑法,恐怕要不了几年就能纵横千岛国了。
东方玉书看着空海笑了起来。
空海看着皇甫芷兰笑了起来。
毕竟公主也是他的弟子,以公主的学识,自当成为帝国的骄傲。
自然也是他的骄傲。
……
南归的大海船上,陈长生正坐在船艘跟小舞煮茶聊天。
陈长生依旧是一副风清云淡的模样,即便离开了数日,在他的脸上依旧是看不出来离别的悲伤和即将跟亲人重逢时的欢悦。
其在在小舞看来,她更喜欢陈长生往日里那一丝玩世不恭、嬉皮笑脸的神态。
“小舞,我们离开千岛国多久了?”陈长生问道。
“让我想想啊,大约六七天了。”
小舞伸手从桌上的碟子里捡了一块糕点,这是离开之前跟白猫两人逛街时买的。
“算算日子,我们快回到栖凤岛了,我想上去住上几天。”
陈长生有些想自己的两个小徒弟了。
“那就去吧,这一路回去,大约遇不上什么风浪了。”
小舞想了想,回去看看也好,恐怕自己以后也很难再回来了,她也想回山上住上几日,毕竟她在这里生活了无数个年头。
“我们的行程,你都告诉开船的伙计了吗?”天了想了想问道。
小舞看着他笑道:“你没听空海说吗?帝国的皇帝把这艘大海船都送给你了,你想去哪里都可以。”
“算了吧。”陈长生摇摇头说道,“等我上了岸后,就还他们自由,任他们想去哪都成。”
“不要了。”小舞一听吃了一惊。
“嗯。”陈长生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