内心绝望无比。
珠宝是假的,换不了钱,她以后该何去何从?
阮北踉踉跄跄地出了典当行,大雨忽然兜头而下,将她浇了个透。
阮北蜷缩在墙角,抱着自己泣不成声。
眼前忽然出现一双黑色的皮鞋。
头顶也不下雨了。
阮北抬头,哭得声音更大了。
陈兰松将伞往她头顶偏了偏,俯身将她扶了起来。
阮北扑进陈兰松怀里,肩头耸动,“我什么都没了。”
陈兰松拍了拍她的背,安抚道,“我带你去吃饭,换身衣服吧。”
此刻,陈兰松这个她平时看不上的穷小子成了她的救世主。
她窝在陈兰松怀里,哭得更加厉害。
陈兰松耐心地安抚她,只是一双黑瞳里没什么感情,仔细一看,眸心深处藏着不易察觉的厌恶。
……
阮星蘅回到公寓,在玄关处换了鞋,边脱外套边往浴室走。
哪知浴室的门竟然大开着,随后她就看见男人光着身体从花洒下出来,浑身湿漉漉地滴着水,额前的碎发沾了水垂在脑门上。
他身形颀长,胸腹肌理分明,两条长腿笔直,一滴晶莹的水珠从发尖滑落,顺着脸颊滴到块状的胸肌上,接着顺着腹肌一路往下,最终逃进一片茂密的丛林,消失不见。
阮星蘅手上的外套掉落,脑子一片空白。
墨川已经走到跟前,手里拿着毛巾,抬起胳膊擦了擦头发,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弧度,黑瞳落到阮星蘅脸上。
阮星蘅转身就要跑,被男人一把捞了回来。
低哑的气泡音贴着她的耳朵,带着蛊惑的笑意,“跑什么,没见过?”
阮星蘅的后背紧紧贴着男人的身体,隔着布料她都能感受到男人火热的体温,好烫好烫。
“你再抱着我,一会儿出什么事我可不会帮你。”
阮星蘅绷紧了身体不敢动,她已经感受到后面有种危险的东西在抵着她了。
墨川下巴抵在她的肩上,舌尖舔了舔她的耳垂,“什么时候走干净?”
耳朵上湿热的触感刺得阮星蘅后脊一片酥麻。
说话的声音都带了颤意,“后天,后天。”
“好。”
男人抱着她亲了一会儿,直到阮星蘅有些呼吸不畅才念念不舍地放开。
阮星蘅洗了澡,换了一条舒适的吊带睡裙。
墨川已经做好饭了,招呼她过去。
吃饭的过程中,阮星蘅忽然想起来一件事,道,“下个星期我要离开兰城,回一趟B国。”
墨川抬眸,眉心拧起一道弧度,“去干什么?”
阮星蘅有点犹豫,不知道该不该跟墨川说她的身份。
最后为了不节外生枝,折中道,“去看望我的师父,四月的时候错过了寿辰,趁师父还没离开,得去看望一下他老人家。”
“师父?”墨川黑瞳看着她。
阮星蘅垂眸,解释道,“我之前被赵宁卖去了布莱克,逃出去的时候被师父救了。”
“你被卖去了布莱克?”墨川眸光颤了颤。
阮星蘅放下筷子,盯着碗里没吃完的白米饭,陷入回忆。
“对,我被卖去了布莱克,只是我比较幸运,当天那里就发生了骚乱,我趁乱逃了出来,只是年龄太小了,人贩子追了上来。”
“我以为我要被抓回去了,忽然有一个全副武装的男人从天而降,挡住了人贩子,帮我争取了逃跑的时间。”
“他认识我,他第一句话就喊我的名字,可我来不及问他是谁。”
每每想到那个人,阮星蘅就很难受,她找不到他,也不知道他还活着没有。
如果他因为救她出了什么事,她会内疚一辈子。
墨川的后脑勺忽然抽疼了一下,脑子里一闪而过什么东西,速度太快,他看不清。
“那个人,有什么特征吗?”
他心里忽然有种强烈的感觉,想要知道那个人是谁。
阮星蘅道,“他当时只露出了一双眼睛,我记不清是什么眼形了,只记得他的瞳仁非常非常黑。”
她抬眸看了看墨川,道,“和你的一样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