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星蘅并不着急,慢条斯理地倒茶,喝茶。
过了许久,阮卓凡终于开口,“你想知道什么?”
“关于我妈妈,你知道的一切。”
阮星蘅握着茶杯,澄澈的眸子盯着阮卓凡。
阮卓凡将头转向窗外,神色恍惚,陷入回忆,“你妈妈是赵宁救回来的,我们问过她的背景,她只说自己是孤儿,没有家,她不是A国人,但她不肯说自己来自哪个国家。”
阮星蘅道,“妈妈怀孕的事你知道的对吗?”
阮卓凡点头,“你妈妈早就知道自己怀有身孕,但是不知道出于什么考虑,没有告诉任何人,直到我向她求婚,她才将怀孕的事告诉我,想以此打消我的念头,但是我不在乎,我只想娶她。”
光是听着阮星蘅已经能感受到司文柔当时有多无奈,只身一人流落他乡,被道德绑架嫁给不喜欢的人。
她只感觉恶心,厌恶地看着阮卓凡,“妈妈根本不喜欢你,你自以为是的深情害了两个女人。”
阮卓凡像是被人戳到了痛处,回头恼羞成怒地道,“我没有逼她,我只是向她求婚,她可以不答应我,赵宁也是自愿做我的情人!”
“呵。”阮星蘅冷笑。
倘若她妈妈不答应阮卓凡的求婚,按照她妈妈的性格,定然会觉得对不起阮卓凡的母亲,愧疚一辈子。
再退一步,她妈妈不答应的话,阮卓凡真的就会放她妈妈走吗?
现实和道德枷锁逼得她妈妈不得不答应。
阮卓凡冷静了一些,但是脸色依旧恼怒,“你以为你的亲生父亲是什么好东西吗,如果是就不会让文柔怀孕还不负责,让她一个女人流落他乡!我,我起码让她生活安稳,锦衣玉食!”
阮星蘅更想笑了,“真会往自己脸上贴金,你阮家的一切都是我妈妈辛辛苦苦打拼来的,你?你不过是以不能错过孩子成长为由哄骗妈妈将重心放到家庭,坐享其成而已。”
阮卓凡的自尊心被阮星蘅毫不留情地戳破,忘了自己什么处境,骂道,“她回家照顾你们两个野种不应该吗,难道要我来照顾你们?能让你们两个野种活着出生已经是我大度,还想怎么样?!”
阮星蘅抄起茶杯砸向阮卓凡。
阮卓凡避之不及,茶杯狠狠砸在他的眼睛上,痛得他当场大叫。
“你这种人,上不得台面,永远都进不了我妈妈的眼。”
阮星蘅小脸冷得如同蒙上了一层寒霜。
阮卓凡知道的东西和赵宁差不多,没有再问下去的必要,阮星蘅转身欲走。
阮卓凡捂着眼睛冲上来抓住她的手,“你先把钱转给我!”
“钱,什么钱?”阮星蘅挥开他的手,冷笑,“我为什么要给你钱,我认识你吗,阮先生?”
阮卓凡傻眼了,“你什么意思?”
阮星蘅抽出亲子鉴定报告拍到桌上,“我们没有血缘关系。”
接着又从包里拿出身份证件,将证件怼到阮卓凡眼前,一字一字道,“看清楚了吗,我姓司,叫司星蘅。”
从此以后她和阮卓凡不会再有一星半点的关系。
想要钱,做梦。
阮卓凡紧紧抓住的最后一根稻草断了,忽然间,他的表情骤变,阴沉沉地盯着阮星蘅,像发了病的野狗,露出危险的獠牙,抓起茶壶就往阮星蘅头上砸。
“你不让我好过,那我们一起去死吧,到了地下还是一家人,你还得叫我爸爸!”
茶壶应声而碎。
阮星蘅抬头,看见男人冷峻的下颌。
茶壶砸过来的那一刻她是能躲开的,她早就做好了准备,可没想到男人忽然出现,把她拉进怀里,用后背生生挡下这一击。
男人低头看她,安抚地抚摸着她的头发,柔声道,“别怕,我在。”
是顾玄瑾。
阮星蘅后知后觉,伸手去摸他的后背,摸到了冰凉的血液,红色的血液沾满她的手指。
阮星蘅呼吸一滞,心都慌了,抓住他的大手,“你流血了,走,我送你去医院!”
顾玄瑾摇了摇头,“放心,我没事,你先去车上等我,这里我来处理。”
阮星蘅担心他,不肯走,“别管他了,你的伤要紧。”
“听话,过去等我,很快就好了,早点处理完我们早点去医院。”
顾玄瑾冲她温柔地笑,摸了摸她的脸。
阮星蘅怀着沉重的心情离开。
她一走,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