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进病房赵宁就阴阳怪气地道,“你怎么不明年再来?”
阮星蘅看了看病床上还没苏醒的阮卓凡,“爸爸怎么样了?”
赵宁哼了一声,“真的担心的话早飞来了,用得着都快中午了才来,装什么。”
“我为什么来晚,赵姨不清楚?”阮星蘅试探道。
“我怎么知道你为什么来晚。”
赵宁懒得装母慈女孝,不高兴地道,“枉你爸爸对你那么好,没成想养出个白眼狼。”
是赵宁的演技太精湛了吗,阮星蘅没看出什么破绽。
“我不像赵姨和阮北那么清闲,大过年的我也有很多事情要处理。”阮星蘅淡淡一笑,“哦,对了,阮北去哪儿了,爸爸都住院了她人呢?不会是去哪里鬼混了,害怕晦气不愿意进医院吧。”
“姐姐找我?”
身后传来一道含笑的声音,阮星蘅回头,穿着一身浅粉色羽绒服的阮北端着一个水果盘进来,“我刚刚去洗水果了,怎么到姐姐嘴里就变成不愿意来看爸爸了,姐姐怪会冤枉人的。”
阮星蘅黑白分明的眸子里闪过讶异。
阮北好像有点不一样了,转性了?
阮北走到她身边,从果盘里拿出一颗车厘子,笑着道,“尝尝,很甜的。”
赵宁也看傻了,今天的阮北怎么格外不一样,竟然还拿水果给阮星蘅吃,要是放在以前不说话呛阮星蘅都不错了。
阮星蘅嘴角弯了弯,视线从车厘子移到阮北的笑脸上,“你什么时候来的?”
“我啊不像姐姐大忙人,爸爸发病是我和妈妈送来的,照看了一夜,还好爸爸已经脱离生命危险了。”
见她不吃,阮北也不生气,转身将果盘放到桌面上。
“守了一整夜啊。”阮星蘅微微一笑,“那可真是辛苦了。”
阮北笑了笑,“那是我的亲爸爸,有什么辛苦不辛苦的,姐姐,你说对吗?”
直觉告诉阮星蘅阮北这话大有深意,不过她现在的心思都放在了绑架一事上,问道,“爸爸怎么会心脏病突发?”
“年纪上来了,什么时候发病哪有什么定数。”
阮北搬来一条凳子,“请坐。”
“……”
今天的阮北着实让人看不透。
真是奇也怪也。
“妈妈昨晚就给你打电话了,你怎么现在才来。”
阮北望着昏睡的阮卓凡,“要是爸爸知道了,肯定会不高兴的吧。”
阮星蘅从容地道,“我昨晚在来的路上遇到了点意外。”
“什么急意外能比爸爸还重要?”
阮北垂了垂眸。
阮星蘅转身和阮北面对面,微微低头,清明的眸子一眨不眨地盯着阮北,“我差点被绑架了,你不知道吗?”
阮北长睫颤了颤,抬眸,镇静地和阮星蘅对视,“我为什么会知道,你又没告诉我。”
阮星蘅笑了,意味深长地道,“原来你不知道啊。”
“又不是我做的,我为什么会知道?”
阮北回道,语气十分淡定。
过于平静反而会露馅,可惜阮北不懂。
阮星蘅几乎可以确定了,绑架和阮北脱不了干系,只是光凭阮北是策划不了,她没那个能力也没那个资源,背后一定有人帮她。
会是谁呢?
“咳……咳。”
病床上的阮卓凡咳出声,三人齐齐回头,赵宁欣喜地扑上去,“卓凡你醒了,饿不饿,有没有感觉哪里不舒服?”
“我去叫医生。”
阮北拔腿往外走,又退回来,手搭上阮星蘅的肩膀,“姐姐,一起去吧。”
阮星蘅回头,感觉头皮扯了一下,低头一看她的头发被阮北的美甲勾下了一缕。
阮北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抱歉,没弄疼你吧?”
“……”
阮星蘅冲阮卓凡笑了笑,“爸,你好好休息,我们去叫医生过来给你检查一下身体。”
阮卓凡虚弱地点头。
医生的办公室在五层,阮星蘅和阮北走到电梯前,阮北忽然捂住肚子,眉毛轻蹙,“我月事好像来了。”
阮星蘅挑眉,嘴角微勾,“这样啊,那你去洗手间吧,我去叫医生。”
“好。”
阮北转身离开。
阮星蘅转身进电梯。
看到彻底关上的电梯门,阮北直起身体转了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