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空阴沉沉的,不见一丝阳光,似有风雨欲来。
病房常年萦绕不好闻的消毒水味道,阮北鼻尖皱了皱,悄悄将眼睛睁开一条缝隙,发现病房里只有赵宁后松了口气,哑声道,“妈妈,我想喝水。”
赵宁惊喜地回头,连忙放下手里的水果接了热水喂到阮北嘴边,一只手小心翼翼地扶她坐起来,“妈妈的宝贝,你可算醒了,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阮北就着赵宁的手喝了一口热水,热水湿润干涩的嗓子她感觉好了一些,“妈妈我没事了。”
赵宁担忧地看着她。
阮北试探地问,“妈妈,爸爸有没有说什么?”
在阮北心里她感觉阮卓凡是偏向阮星蘅的,害怕阮卓凡不相信她的说辞。
提到这件事,赵宁微微蹙起眉,“小北妈妈跟你说的话你都忘了是吗,我不是告诉过你不要轻举妄动,离阮星蘅远一点?你那点拙劣的手段能瞒得过谁?”
阮北仿佛被人说中痛点,声音尖锐道,“妈妈你也觉得我蠢?”
亲戚说她笨,阮星蘅说她蠢,现在她的亲妈也在拐着弯说她蠢,阮北脸色难看极了。
赵宁眉头皱成川字,“我不是这个意思。”
“那你是什么意思!”
阮北恼怒地推开赵宁的手,赵宁手一抖随着一声清脆的声音水杯掉在地面上,碎片和水一片狼藉。
赵宁眼神微凝,站起身冷脸看着阮北,“阮北你闹够了没有,我有没有跟你说过叫你不要轻举妄动,你自己看看你擅作主张做的哪件事是成功的?哪一次不是上赶着去给阮星蘅当傻子耍?”
想到阮北不听她的话导致中了阮星蘅的蛊,赵宁更是心烦意乱,气不打一处来,“你这次干的蠢事好在你爸爸没有深入追究,否则,你在你爸爸那的印象只会更差,你在这么没脑子地作下去,阮星蘅都不需要动脑轻轻松松就能抢走与君,而你会彻底成为她的手下败将!”
“……”
阮北死死咬住下唇,眼眶微红,眼底隐隐有水光。
难堪和愤怒让她的脸色难看到极点,可她偏偏一句话都反驳不出来。
难道她真的永远都比不上阮星蘅吗?
赵宁瞥见她眼底的水光,心脏抽痛了一下,心也软下来,她握住阮北的手,柔声道,“小北,你听妈妈的话,妈妈一定会让你超过阮星蘅,夺回属于你的东西。”
阮北眼眸垂下,依旧咬着唇。
赵宁轻叹一口气,把阮北揽到怀里,手温柔地抚摸她的后背,“你在妈妈心里永远都是最棒的,只是你的执念太重才会导致你一遇上阮星蘅就会冲动,你听妈妈的话,跟妈妈好好学,以后一定会彻底把阮星蘅踩在脚下。”
“好,我以后都听妈妈的。”
阮北道。
赵宁露出欣慰的笑容。
在赵宁看不到的角度,阮北握紧拳头,眼神坚定锐利,她一定会凭她自己的本事将阮星蘅踩进烂泥里!
阮北中的蛊毒就像扎在赵宁心里的刺,让她日夜不安,她必须要解决这个棘手的问题。
蛊毒这种神秘而古老的东西几乎只有蛊师能解,连玄学从业者都难以插手,更为棘手的是,有些蛊毒只有下蛊者才能解。
赵宁原本打算请人出山,但是转念一想只要阮星蘅还活着,解了这次蛊也还会有下次蛊,阮星蘅的蛊会时时刻刻威胁着她们,与其这样,倒不如想一个万全的法子牵制阮星蘅。
赵宁垂眸陷入沉思,忽然她的脑子里闪过一个人的脸。
赵宁嘴角勾出势在必得的弧度。
……
茶室。
阮星蘅目光沉静地看着圆桌对面妆容精致的赵宁,尽力克制内心不断翻涌的恨意。
赵宁气定神闲地喝了一口茶,饶有兴趣地评价了一番,“这茶倒是挺不错的,星蘅你怎么不喝?”
阮星蘅细长干净的手指握住茶杯,指腹在杯沿摩挲,“看来赵姨一点都不爱阮北呢,还有心情约我喝茶。”
赵宁淡淡一笑,“母亲不会不爱自己的孩子,就像你的母亲也深爱着你和你弟弟一样。”
阮星蘅眼神微暗,拇指用力按在茶杯上,冷笑一声,“赵姨怎么有脸提起我妈妈和弟弟?”
“难道你不想听到浔安的名字吗?”
赵宁手肘撑在桌面上,微微将身体倾向阮星蘅,红唇轻启,“文柔已经死了,但是弟弟毕竟还活着。”
“……”
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