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一首诗来。

——无意苦争春，一任群芳妒。零落成泥碾作尘，只有香如故。

“零落成泥……零落……”

冉昔轻念出声，心脏莫名传来撕扯般的疼痛。

“冉昔！”

远处，方媛看到她，一个箭步冲过来。

冉昔回神，与她抱在一起。

“你吓死我了！”

方媛扶正眼镜，上上下下查看冉昔。

“有没有受伤？那群混蛋有没有把你……”

视线落在她脖颈处，方媛的话狠狠噎住。

冉昔穿一件棉麻长裙，圆形领口只到锁骨处，露出来的修长脖颈上，布满草莓印。

锁骨处的牙印更是触目惊心。

在方媛号啕大哭之前，冉昔忙道：“我没事，不是你想的那样。”

哪是那样呀？

都这样了还说没事。

方媛眼泪流的更凶，“都怪我没用……呜呜，我不该丢下你，我真该死。”

说着，就开始往自己脸上招呼巴掌 。

冉昔拉住她，正色：“无论什么情况下，先保全自己都不是错。再说，这件事本就与你无关……那几个醉汉，是程东远的人，明白了吗？”

方媛抽泣着：“怪不得报警没用……”

“知道就好。”冉昔摸摸她的头，“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

方媛抹了把眼睛，指向路边。

“是江少带我来的。”

冉昔这才看到，路边停了辆一看就价值不菲的跑车。

江炽一手搭在车窗上，偏头看着她们。

墨镜下的那双眼睛，像深海里的漩涡，令人生畏。

冉昔稍一想就明白过来。

萧惟昇直接和程东远抢人，江炽必然是知道的。

那么，他带方媛来找人，是几个意思？

挑衅萧惟昇……抑或是他们达成了什么交易？

冉昔想起刚刚萧惟昇寡淡的脸，心沉了沉。

她拍拍方媛的手，“在这里等我。”

而后，冉昔抬步走了过去。

江炽没动，待她走近，取下墨镜。

光线刺眼，他眼睛微微眯着，显得有些迷离，给人一种深情的错觉。

仿佛朝他走去的，是久等的情人。

好在冉昔足够清醒。

她站定，疏离道：“谢谢江少带方媛来。”

江炽嘴角翘了翘，看了眼她身后的梅落苑。

“住的习惯吗？”

这话冉昔没法回答。

江炽又说：“或者你是个受虐狂？”

明知萧惟昇是头狼，还要往上扑。

他目光扫过她脖颈，冷锐的像刀锋刮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