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了安雅的准信，冉昔便忙了起来。

可事情并不顺利。

接连找到的几名受害者，要么已经搬走远离这座城市，要么已经开始新的生活，不愿再提及过往。

意料之内的事，冉昔并不绝望。

方媛则是很不理解：“听说安律师从无败绩，能请动她是多好的机会呀，那些人怎么就不愿意站出来呢？”

冉昔苦笑：“因为她们已经失望不起。”

穆歌出事后，在她的陪同下有第一时间去报警。

在那里，穆歌被问了很多问题。

你那天穿的什么？

你为什么要晚上加班？

你是个爱开玩笑的人吗？

应酬是你工作之外的事，你为什么要同意？

案发时，你是否喝了酒？

每个问题背后的导向，都是‘你做了什么导致这件事发生’。

然而，最绝望的是，这些问题会反反复复的被问及。

到最后，许多受害者会产生自我怀疑。

比如穆歌。

她一遍遍地复盘自己，是不是穿了不该穿的衣服，或者哪句话给了别人不好的暗示。

就这样一步步将自己逼到了深渊。

“那现在怎么办？”方媛鼓了鼓肉嘟嘟的腮帮子，替冉昔忧愁。

冉昔看她一眼，“船到桥头自然直……倒是你，别再跟着我了。”

从头到尾，她都不想连累无辜的人。

这些天下班她都是偷偷的走，结果今天被方媛给跟踪了。

方媛推了推眼镜，赶紧抱住冉昔手臂。

“你一个人我不放心。”

冉昔无奈：“这件事很危险，参与进来对你绝没好处。”

“可我也是女人呀！”方媛振振有词：“我们都是女人，是命运的共同体，当然要站在一起！”

冉昔说不触动的是假的。

如果所有人都这么想，就不会有程东远那样的禽兽出现了。

可她也理解那些不愿意站出来的受害者。

让她们看到这个世界最糟糕的一面，并不是她们的错。

她更希望方媛能一直这样简单快乐下去，永远也不要遇到那些糟糕黑暗的事。

冉昔抚了抚方媛的头，语气柔和下来。

“走吧，先送你回家。”

“饿了，我们去吃麻辣烫吧，我知道前面有一家。”

一说起吃的，方媛眼睛发亮。

冉昔失笑：“行，我请你。”

话音刚落，前面的路就被几个醉汉挡住。

冉昔心一凛，下意识将方媛挡在身后。

“两位美女，一起去K歌吧。”

其中一人醉醺醺地说道。

冉昔拉着方媛转身就跑。

几个男人更快，只几步就将她们围住。

“跑什么呀！”

“大晚上的在外面晃悠，不就是想找刺激吗？”

“打扮的还挺清纯，一看就很会玩儿。”

“别装了，跟哥哥们走，保证让你们玩的开心……”

男人们说着就伸手过来拉扯。

方媛吓得惊声尖叫。

可这一段不是住宅区，路上偶有汽车路过，却没有一辆减速停留。

就在这时，拉住方媛的男人惨叫一声把手甩开。

鲜血撒了一地。

冉昔趁机将方媛往外一推。

“快跑！”

她再转身时，对着最近的那张脸喷出烟雾。

同时，一脚踹向他子孙根。

男人又是一声惨叫。

“草！”

“臭女表子还挺烈！”

“给老子摁住了！”

其余人一拥而上，轻而易举将冉昔摁在地上。

冉昔动弹不得，见他们没有去追方媛，暗松了一口气。

“是程东远让你们来的吧？”

她嗓音寒冷，异常冷静。

几个男人虽然酒气很重，但眼神却是清明的并无醉意。

这绝不会是巧合那么简单。

“你自己得罪了谁你心里清楚。”

“甭给她废话！”

“带走！”

怕方媛招来警察，几人将冉昔往路边的车上拖。

冉昔大喊着：“我是萧惟昇的女人，你们谁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