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御撑着自己的下巴，眉眼都是揶揄，“想人家了就回去呗，在公司待着跟具行尸走肉似的，难看死了，你这职业不是很自由么？而且我听说你的老板很看好你呢。”

昨晚的事情盛南栀没法对外人讲，这会儿只剩下满嘴的苦涩。

阮御看她是真的伤心，也就大发慈悲的闭嘴。

他的几套拍摄服装都是黑暗系，露出一半的胸膛，靠在大红色的沙发上。

红与黑的对比，夺人眼球。

盛南栀却没心思看，转身想要离开。

程棠拦住她，叹了口气，“如果真的没状态，就回去休息吧，这几天没什么忙的。”

盛南栀摇头，她不想回去面对秦归衍，更不想看到他眼里的厌恶。

在公司一直待到下班，她故意磨蹭了很久，这才慢吞吞的朝着自己那辆车走去。

没想到车边已经有人了，是边关月。

边关月的脸色不是很好看，淡淡的抱着双手，看样子是特意来找她的。

“归衍这次很生气，盛南栀，那副画真是你毁的？”

他印象里的盛南栀，应该不屑做这种事情才对。

盛南栀点头，打开车门坐了上去，“是我。”

“盛南栀，我没有开玩笑，归衍对那副画的重视程度你是知道的，他找了这么多年，就只找到了这么一个线索，那幅画某种意义上来说，是他的救命稻草。”

盛南栀的脸上淡淡的，看似无动于衷，其实心里早已经扭作一团，“哗啦啦”的在流血。

“盛南栀，你肯定无法理解亲眼看着心爱的人死去的痛苦，归衍在这世间活了那么多年，他什么没有看透，唯独在她的身上栽了跟头，南枝刚去世的时候，归衍恨不得跟着一起去，他甚至采用了一些禁术，想要把人救活，如果这件事不是你做的，就不要为别人背锅，归衍不会原谅你的，当他讨厌一个人时，嘴可是很毒的。”

盛南栀何尝不知道呢，昨晚他已经骂她恶心了。

不过边关月的一些话，让她很是疑惑，“所以，那个南枝是真的死了么？一个死人，怎么救活她？”

边关月挑眉，凑近窗户边，微微弯身，“人活着，总得有一个希望。”

“可这明显就是不可能的事情。”

“人偏执成瘾的时候，不可能的事情也会变得有可能。”

他打开副驾驶的车门，想要上车，盛南栀却不领情。

边关月只好举起双手，肩膀垮了下去，“我只是好心提醒你一句，如果不是你做的，就跟他好好解释清楚，不然我怕你承受不来他的报复。”

盛南栀没说话，直接踩了油门。

边关月站在原地，看到汽车缓缓消失，微微摇头。

她怎么就不信呢，归衍这种淡薄的性子，他若是记恨，盛南栀接下来就有苦日子过了。

秦归衍并不知道边关月过来找盛南栀的事情，一大早他就离开了明园，选择去了御景华庭。

这些年，他每次睡前都在祈祷，希望能梦见她，哪怕见一面都好。

可是不管他怎么日思夜想，她从来都没有出现过，可真是狠心。

他本以为这次也是一样的，然而这次她出现了。

她的浑身狼狈，场景就像是他们的第一次初见。

到处都是血，残阳挂在天边，她推开身边的尸体，就那么看着他。

那是一双怎样的眼神呢，不屈，倔强，他想要好好收藏。

“归衍，你那边怎么样？还有活下来的么？”

他听到不远处的声音，低头，掐住了女孩子的脖子。

她长得真是漂亮，像玉做的娃娃，她不该出现在这种腥臭肮脏的地方，她该被人捧在手心里。

大概在她的眼里，他是可怖的，所以她拍开他的手，一口咬在了他的锁骨上，那是他第一次受伤。

他该生气的，可他只觉得有趣，像是终于找到了好玩的猎物。

“没有幸存者。”

他淡淡的答道，伸手抚着自己受伤的锁骨，就这么站了起来。

“还会再见的。”

他笑着跟她说。

可她从始至终，一句话都没吭。

后来那个牙印就这么留在了他的身上，哪怕伤口好了，牙印还是像新的一样。

有时候他甚至甜蜜的想，第一次见面，她就给他盖了章。

可是这次梦里见到的女人，却和以前不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