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是成年人了，难道成年人就不能在被甩之后稍微难过一下吗？”

夺走了她的所有理智，还要她冷静的思考，她怎么做得到。

管家在这个时候递来了纱布，她直接抬脚，越过对方就要上楼。

“咳咳。”

秦归衍忍不住咳嗽了两声，盛南栀的脚步瞬间一顿，转头去看他。

他的脸色有些白，身上的衣服还是湿的，到底是去外面干什么了？

管家将纱布放在茶几上，从柜子里拿出干净的毛巾，“先生，先把头发擦擦吧。”

秦归衍拿过毛巾，看了盛南栀一眼，“你是在闹脾气么？”

大概因为他精神不好，她的语气放软了一些。

“秦归衍，我没有闹脾气的意思，只是不知道怎么用不那么尖锐的方式表达我的不开心，而且我需要冷静，去消化我的情绪。”

把她丢在那的，是他不是么？这件事说到底，也不是她一个人的错。

秦归衍走到她的面前，看到她的额头上还挂着伤，目光闪了闪，“我很抱歉，当时有急事儿。”

盛南栀撇开视线，眼里有些自嘲，“我知道，反正你这样上人家的当也不是一次两次了，什么时候把命丢了，我也不觉得奇怪。”

说完，不等他回复，她直接去了自己的房间。

秦归衍张嘴想说什么，却又什么都解释不了。

他转身，拿过桌上的纱布，先去自己的房间洗了澡，换了衣服，这才拿着纱布来到她的房门外。

“盛南栀。”

他喊了一声，盛南栀没应。

他也就直接推开门走了进去。

浴室传来“哗啦啦”的水声，他将纱布放在床头，刚想离开，就看到盛南栀的床头柜上放着一块布料。

那块布料让他觉得熟悉，他走过去，把布料捡起来看了看，然后大踏步的回了书房。

他保存的那幅画果然不见了。

因为那碗姜汤把画破坏的太严重，他只能将画收起来，用专门的瓷器摆放着。

他紧紧的捏着手心里的碎片，会是盛南栀么？

盛南栀就是再骄纵，也不见得会做这种事情。

秦归衍只觉得胸腔都在翻涌，眼里划过一抹猩红。

管家拿了感冒药上来，看到他站在书房，有些疑惑，“先生，怎么了？”

秦归衍摇头，将碎片捏着，嘴唇蠕动了几下，可到底还是什么都没说。

管家也不好多问，将感冒药和杯子放下，低头退了出去。

秦归衍有些泄气的坐在椅子上，将这块碎片举在眼前仔细看了看，疲惫的闭上眼睛。

如果是盛南栀做的，她会特意留下一块碎布在房间里么？

可是二楼的这些房间，明园里只有四个人能够踏入。

他，边关月，管家，盛南栀。

好不容易找到的一幅画，找到的这一丝丝念想，现在彻底消失殆尽。

秦归衍突然有一种深深的无力感，就只能这么被动的等待着盛天祥当初承诺的东西，那是最后的线索。

而隔壁的房间，盛南栀打开浴室的门，擦着头发出来时，一眼就看到了纱布。

她的眼神顿了一下，直接略过，躺在床上休息。

额头的伤没那么严重，只是当时流了一些血，看起来恐怖而已。

她想起自己今天的遭遇，难免心里不平静，就像她说的，需要消化情绪。

有人敲响了她的门，是管家。

“盛小姐，今天警察还把你的手机送过来了，刚刚忘了给你，有人给你打了电话。”

盛南栀起身，打开门，把手机接了过来，“谢谢。”

电话还在继续响，是程棠打来的。

她按了接听键，程棠的语气有些兴奋，“听说你一来就把唐珂给干掉了，你可以啊。”

盛南栀勉强笑笑，早就没了上午的喜悦。

“现在有空么？过来我们喝一杯？”

时间已经有些晚了，但她今晚估计是睡不着的，还不如出门去找程棠呢，“好，你把地址发我一下。”

她起床，在额头上涂了药，又缠了纱布，这才出门。

管家看到她带伤都要出去，欲言又止，最后还是什么都没说。

程棠已经在酒吧等着，看到她的头上缠着纱布，眼里划过一抹惊讶，“别告诉我你被家暴了？”

一脸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