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声,低头看了小外甥,都说外甥像舅,他们个长得确实有几分相似,加上蜀地候湿润又阳光,他人看着也比常人年轻一些,猛一眼看过去确实更像兄弟。但不如何,他高兴的就旁人一眼就瞧出他们血亲,瞧出他们谢家的孩子。
谢泗泉心情大好,临下车的时候给司机小费都爽快。
谢璟打个瞌睡,『迷』『迷』糊糊醒来发现到了寇姥姥的住处,一时还未反应过来。
谢泗泉推着他进卧室休息,自己拿脚勾了一条高板凳过来,坐床对面看他:“我瞧你累着了,快睡,舅舅守着你。”
谢璟头发睡得微翘坐床边,被谢泗泉推了一下就陷软被里,一时困意涌上来。
他努力睁开眼,还想去看一旁的人:“舅舅……”
谢泗泉心都软了,抬手给他盖了被子,“嗯?”
“姥姥说你西川赶过来,一定很累。”谢璟带了鼻音,眼睛快要睁不开,“你也去休息吧。”
谢泗泉伸手抚顺他额前的碎发,笑道:“舅舅不困,我啊,每睡个时辰就够了,小就如此。姥姥没跟你讲起过?”
谢璟摇头,过了一会又小声道:“你看着年岁不很大。”
谢泗泉:“比你大多了。”
谢璟“哦”了一声,眼睫微微抖了下,慢慢垂那睡着了。
房间里开了一点窗,有风吹进来把纱帘吹开一些,外头的阳光照进来落谢泗泉身上,他坐床边,替谢璟遮挡了大半的光线,看不清楚他的容貌,只瞧他唇角的笑意。
寇姥姥回来的时候,谢璟还睡着。
谢泗泉披了一件衣裳坐一旁的凳子上,正一手托腮,一手伸出手指勾着玩儿谢璟头发。寇姥姥放轻脚步走进来,担心他吵醒谢璟,位看着像大小孩带小朋友。
“璟儿睡啦?”
谢泗泉点头轻笑。
他视线还落谢璟身上,目光柔,小声道:“保保,璟儿小时候也般乖吗?”
寇姥姥:“呀。”
谢泗泉看了片刻,舍不得移开视线:“可惜我没看到。”
寇姥姥轻叹一声:“现也不晚。”
“保保,他今日一共叫了我十八声‘舅舅’,喊得好听极了,我也不知为何,一瞧他就想给他花钱。”谢家主小声道,“他个好孩子,保保教得很好。”
谢璟睡得沉,并不需要舅父哄他入睡。
谢泗泉守了一小会儿,摆摆手寇姥姥去外面说。
上午的时候,谢泗泉带人找到寇姥姥的住处,老太太惊喜之后就已经把谢璟些年北地的事同他讲过了,只时间仓促,要说的太多,只讲了个大概。现有了空闲时间,人坐那,谢泗泉问道:“保保,姐姐初怎么去的,可有人害?”
寇姥姥红了眼眶,道:“初姑爷津市购船,出海未归,一伙匪人突然闯入府里,小姐似早有预感,准备了马车后门带着我个『乳』娘仓皇逃出,可那伙人沿路追杀,小姐动了胎,车上产下璟儿。小姐临走前叮嘱我,怕遇到危险,要我沿铁路向北走先不要回西川……”
谢泗泉双目通红,手攥得骨节泛白,他闭了闭眼道:“撒谎。”
寇姥姥道:“确小姐临终嘱托。”
谢泗泉再睁眼,泪已淌下,双目泛红:“阿姐怕贺东亭不肯帮我拿下家主之位,所以才不让你带璟儿回西川。”他喉结滚动,哽咽道,“知我年轻盛,那时又西川站不住脚,连船都要贺家手里买,怕我提刀杀上贺家要人,闹出人命。”
寇姥姥眼里含泪,抚『摸』谢泗泉的脸颊,没说,但也未否认。
谢泗泉闭了闭眼,哑声道:“保保,若早知如此,我拼死也不要阿姐嫁他。”
“爷,你如今长大了。”
“阿姐不了,他却活得好好的。”
寇姥姥听了反应片刻,忽然站起身惊愕道:“你说姑爷,他,他还活着?!”
谢泗泉冷漠道:“自然活着,年海难,他命大,遇到一条渔船救了一命。”
寇姥姥捂着嘴,脸上滚下一串泪珠,念了一句佛:“真佛祖保佑,年姑爷出海一直未归,我只他也……”
谢泗泉拧眉,问道:“保保,阿姐不让你回西川,那为何你不带璟儿回贺家?”
寇姥姥:“怎么没去,那时姑爷还没有音讯,路上又怕遇到那伙匪人,只能使了银钱小心让人去贺家打问情况,结果听说贺家报纸上刊登了讣告,那会正分家,闹得厉害,”想了片刻,低声道,“我信不过贺家人,小姐后一点骨血,我拼了条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