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宴会, 是为筹善款举行的慈善拍卖。

贺东亭带头，从者众多。

贺东亭是成名已久的大商人在沪市身价不菲，加上又是书香世家的出身，算得上儒商。他如今四十来岁年纪, 正是事业发展的黄金期, 但为人稳重, 处事公道，加上起来颇为和气俊朗的容貌, 倒是像一位大学教授，而不是在商界呼风唤雨的大佬。

贺老板此次带他儿子贺书玮同行，九爷看一眼, 不过是个白弱的普通年轻人, 约莫十八、九岁的模样，跟在一旁老实本分，不出什么特别。

白明禹在九爷身后嘀咕一句：“果真传闻中一般。”

九爷看他一眼。

白明禹心虚，但还是小声道：“我又没说错，我都在报纸上到了, 贺东亭他儿子挺一般, 没什么本事还老折腾事儿, 这要是搁我们家，早让我爹和大哥按在祠堂打板子。”白明禹总结道，“贺老板这爹当得不行。”

九爷道：“你还敢说别人？”

白明禹收敛一，老老实实跟在九爷左右, 不吭声。

贺东亭远远瞧见他们，走上前迎了两步，热情邀请九爷和他坐一个包厢。这次是贺家下的帖子，九爷初来, 这位贺老板倒是对九爷十分客气：“早就听说你来，一直没能见上一面，今日一，北地白九爷名号果真名不虚传。”

九爷道：“惭愧，事物繁忙，一直没能拜贺先生。”

贺东亭笑道：“哪里，哪里，听说白家在东郊购入几处地皮，事情办得如何，可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地方？”

九爷同他客气几句，人你来我往，倒也维持表面和气。

有人送名单册子进来，贺东亭看都没，搁在一旁，随意让人拍几样东西。

九爷在包厢里他闲聊一阵，也拍几样。

这些钱都是要捐出去的，倒也无所谓。

九爷拍的物品里瓷器居多，五件里有三件青花瓷器，还有一只鸾凤纹青花小碗，样子略小，十分精巧可爱，更可贵的是『色』如宝石，莹润如玉，可称得上是件宝贝。

贺东亭笑问：“白老弟中意青花？”

“尚可，只是家里人偏爱此物，年纪小不懂事，买给他把玩几日，过新鲜劲儿就好了。”九爷语气淡淡，出手倒是不慢，说话间又拍一件。

贺东亭见他喜欢，也不跟他抢，两人攀谈的时候，他递边的册子给一旁坐着的儿子也问了他几句。贺书玮捧着册子挑选几样，除了金饰就是宝石发卡，贺东亭微微拧眉，但还是给他买了。

很快就有工作人员送小盒子过来，贺书玮拿了珠宝首饰，就有些坐不住，贺东亭摆摆放他出去。

九爷看一眼，贺东亭捏了眉心，无奈道：“犬子贪玩，由他去吧。”

九爷看坐在一旁木呆呆的白明禹，对他道：“你也出去吧，不可走太远。”

白明禹刚想答应，忽然就听到贺东亭说起新开的夜总会，一下就来精神，坐在一旁不肯走。

九爷看他，白明禹低声道：“爷，我留在这伺候。”

小谢不在，他得在一旁替小谢守着，百乐门、仙乐斯什么的一听就好刺激。

白明禹双目炯炯有神着上册子，竖起两只耳朵努力去听。

贺东亭跟白九不熟，只当他这个年纪喜欢热闹，邀请道：“你若是对舞会一类感兴趣，我可以让人带你去喝些酒，我家中还有几位你年纪相仿的小辈，许是你们能合得来。”

九爷摇头道：“我不惯去那些场合，有些放不开。”

贺东亭轻道：“听说你是留洋来，倒是保守的很。”

九爷：“家中规矩严。”

贺东亭：“是吗，平日可有什么爱好？”

“喜静。”

贺东亭失，这人瞧着年纪不大，说话口吻倒是老气横秋。

贺东亭颇为善谈，聊起来也十分气，坐在那和九爷聊起家中之事：“方才那只小碗，是给家里小孩买的？”

九爷点头道：“是，瞧着上头图案还不错，大小也合适。”

贺东亭发现聊这个白九话多一些，就也谈起养孩子的事儿来，两人互相交流经验，倒也乐融融。

贺东亭谈起自己儿子，摇头叹道：“说来惭愧，那孩子被我惯得不成样子，他身体不好，小时候落下些病根，一时半会也舍不得放出去吃苦。”

九爷放下杯子，缓声道：“我家中的倒是还好，成绩学业俱佳，会骑『射』，会洋文。”

贺